春夜无月 06 /全员渣男/张云雷同人文(2)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进电梯。月月下意识想摸根烟，看见墙上贴的禁烟标识，只好又悻悻的收了手。
开颅手术，不是个小事儿，她需要冷静考量。
“风险大吗？“
“所有手术都会有风险。“
许瑾倒欣赏她的直白，因此同样报以直白。
“但是，恕我直言，对她来说，不算太大。“
弦外之音大约是，反正已经这样了，还能差到哪里去。
也许好死不如赖活着呢？手术最坏的打算，是她连像现在这样活着的权利都没有。
“我不知道该不该替她拿主意。她自己的命，我说了也不做数。“
“你也不用立刻就做决定，好好考虑一下。当然，还是越快越好。再拖下去，也许又会反复。“
“手术费用不会太高，但也要备个小十万，提前跟你说一声，到时候不至于太急。”
“我会帮你联系专家给她做会诊，入院之后的具体细节咱们到时候再慢慢聊。”
许瑾当然明白她的犹豫，言至于此，为友为医，都不能做得更多了。
“我先交班，你去看看她吧。“
两人在二楼分开，许瑾去办公室，月月穿过活动室往里走。
魏秀芳住的这家疗养院，一个月单单住宿就要花去一万多，再加上护工的护理费用和医药费。月月每个月的收入，大头都花在这里。
其次要寄往老家，还要维持自己生活，手头其实相当拮据。十万对她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何况后续复建的费用仍然相当高。
“呦，月月来看妈妈了呀！”
月月想着，脚下无意识的就走到房间外。
“汪姐”
站在门口，看陪护的汪姐手脚麻利的收拾床铺。
“她最近怎么样？”
阳光很好，她躺在椅子上，隔着玻璃在阳台上晒太阳，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整个人看不出什么生气。
月月想起小的时候，家里很不富裕，她能见人的衣服没有两件。罗鹏调皮，带着一帮男孩子把她们几个女孩儿推进水洼里。别的小朋友都有衣服可以换，妈就抱着她在太阳底下晒。
即使这个人曾经想过要遗弃自己，如今想起来，也觉得那时候其实很幸福。过年的时候能偷吃到两口鸡腿，罗鹏穿破的裤子可以改一条短裙，那种满足感来的多简单。
“蛮好的诶，这段时间跟她说话偶尔还有反应的，医生也说恢复的好，吃东西嘛也吃得好一点了。”
汪姐把离她更近的地方让出来，想拉月月过去。
月月笑着摆摆手，叫她继续忙自己的。
躺着人根本吃不了什么东西，每天用胃管喂些流食，勉强维持营养的摄入，她一天没有亲手照看过，也不知道所谓“吃得好一点”是什么不一样的状态。
在阳台陪着晒了会儿太阳，倒觉得头疼。吸烟室在楼上，她又不大愿意跟一群老大爷一屋抽烟，只好站在露台嚼薄荷糖。
吕仲航从办公室出来，正撞见罗月月站在发呆。
手里捏着一只没有点燃的、极细的女士香烟，侧脸轮廓温柔，神态平和清冷，五官精致的刚刚好，所有脂粉都显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