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的灵药（科幻·短篇·上）(2)

在原有秩序崩溃后，军事化的高压管理之下，许多在文明社会中尚且需要藏着掖着的小爱好，现在不过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国防部长又重新把视线投在了那张病床上，上面已经空无一物——
他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但是随即，他的眼球就捕捉到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一头及肩的金色长发，此时竟无风自动地飘舞着，原本蔚蓝的眼珠也变成了不详的猩红，他皱了皱眉头，悄悄扫视了一圈周边，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女孩吸引了，没人注意到他的失态。
这小女孩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她手上的手铐呢？
 “你，在那里看着我对吧？我能感觉到。”
相当空灵的声音从一旁的侦讯设备中传了出来，国防部长感觉有些不寒而栗，好在女孩的视线并没有与他接触，而是直直地盯着总统。
“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感染者恢复意识了！”
博士最先把手中拿着的资料一旁，白色的纸片在空中漫天飞舞，但没有人打算追究他这样疯狂的举动。
其他的医学专家大多也都学着博士的样子，抛飞起手边所有能扔飞的东西，甚至有倒霉鬼被咖啡壶砸到了。
“万岁！”，“感谢主的保佑！”这一类的欢呼声在这间宽敞的房间里回荡起来。
博士像孩子那样又叫又跳，他狠狠地抱住了总统，在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用力亲了两下，然后他又越过总统，对着身材高大的国防部长又重复了一遍这样的行为。
“什么时候可以制取出治疗所有感染者的药剂？”
总统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他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笑容，但是他还是牵住了还想要去亲更多人的博士，相当关切地询问道。
后者也从短暂的狂热中恢复了过来，他激情洋溢地说道：“或许永远不会。”
 “什么？”
总统大吃一惊。
“这种狂犬病毒依靠体液传播，但是我们都知道，水中，包括空气中都带有微量的新型狂犬病毒，但是这些病毒不会造成感染。”博士哈哈一笑，详细地为总统讲解起来，“从本质上来说，我并没有消灭这种病毒，我只是改造了它。”
“请具体地说一说。”
总统神情专注地催促道。
“现在这种改造后的病毒仍具有传染性，但已经对人类无害，它不再会占据人类的脑部，操控人类宿主为它传播病毒，它就像是一次流行感冒，你最多打两个喷嚏，或者是流几天的鼻涕，等到你的身体适应它之后，我们就可以说我们彻底治愈了它。”
博士高举双手，随后又意气风发地用力挥了下来。
“这个臭名昭著的‘丧尸’病毒。”
总统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他继续问道：“那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等待外面的感染者自然痊愈，是吗？”
“是的，这种改良型病毒相当稳定，几乎没有二次变异的可能，就算有，也只是在小范围内的——这个小范围具体就是指单一的人类本身，不会再扩散出去。”
博士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他自然看出这个总统完全没搞明白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已经无所谓了，他的名字将会作为拯救人类文明的大英雄而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