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连载[断章 无题]
——刘光
「无人入眠」
钟响了十三下,在这个小镇的冬夜,在这个热红酒,歌声与欢笑装点的夜晚。
不过这是与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一个东方人,一个旅居他乡的外国人,除了诗歌与寂寞,还有什么会等待着我呢。从宗教上,从社会上,这个节日都与我无关啊。
[老板,一碗拉面,老样子。]一个大阪人,操着口音浓重的英语,和我这二把刀的日语,算是少有的聊的来的人了。
[不出去玩吗?]
[不了,陪老板喝酒]
[喝酒,去他的上帝]老板端上拉面,又搞来几瓶清酒。
[去他的上帝]
我和老板,就着几碟酱菜,开始喝酒胡扯。在绵厚劲道的酒力下,闭锁的内心和雪花一起融化。混混沉沉的脑子和打着哆嗦的嘴皮,胡言乱语间说出来多少烂在心里的话,又有多少的自言自语落在彼此心里。
当暗与冰雪最终扑灭了喧嚣灯火,小镇复归于沉寂,一片狼藉的大街小巷,见证了这疯狂的平安夜。
两个衣冠不整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走过教堂门口,嘴里嚷嚷着:
[去他妈的神明]
[去他妈的邪教徒]
然后被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教父拎了进去。
[喂,别在教堂门口发疯啊]真是麻烦的家伙啊。
看来,今夜也无人入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