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沈cp）关雎淇奥（5）(2)

枷锁和铁链其实并不轻，但是沈婉儿已经感觉不到了。
秋雨凄美，可若有些许雨丝飘到衣服上却让人感觉冰凉。
让人心一片冰凉又何须些许雨丝，于她来说，言冰云的几句话，就足比雨丝还冷了。
身上心里，俱是一片冰凉。
她向来喜爱初秋时坐于廊下听雨，可如今她却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她不想这样听雨，尽管她身边就是她倾慕之人。
或许雨中美景如旧，可人却不是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言冰云才离开。她也被人送回礼苑，这才摘了枷锁铁链。
“出去。”沈婉儿站在桌边，看着窗外，静静说道，腰间的荷包摇摇晃晃了许久。
“什么？”戴阳站在沈婉儿身侧。
“我叫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沈姑娘......”戴阳犹疑。
“出去！”
沈婉儿平日速来温和待人，大声说话都不曾，更不像现在险些要发脾气。
“等等，外头雨大，拿把伞再出去。”沈婉儿似是觉得自己刚刚太凶，且外面雨又未停，连忙嘱咐。
戴阳躬身施礼，拿了伞转头就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沈婉儿一个人。
她终究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笔墨已由戴阳收拾好，洗了笔，又重新倒了墨，大约是等着沈婉儿回来继续画画。
她拿起笔，却始终悬着，终是未落下。
只两滴清泪坠到纸上，纸面上仍是一片苍白。
她终究搁笔，任凭眼泪一滴又一滴坠到纸上。
一片伤心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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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冰云听下人来报，说沈小姐在房中哭得十分伤心，他险些将手中的毛笔折断。
那是他最想真爱呵护的人，如此行径，若非无可奈何，他又怎会忍心。
自一个月前，陛下便曾对他与沈婉儿之事旁敲侧击，言语之间大多透露出不愿意他与沈婉儿亲近。
“言冰云，此次你功劳不小，难道就只想向朕求一个沈婉儿？”一日早朝散后，庆帝特留下言冰云问话。
“臣所为，皆是作为大庆臣子应尽的职责，岂敢向陛下邀功。”
“哦？那我大庆臣子应尽的职责都是什么？”
“回陛下，忠君爱国，鞠躬尽瘁。”
“好好好，说得好。那沈姑娘身为敌国曾经重臣之妹，你想娶她做夫人，可算是忠君爱国之举？”
“陛下放心，沈姑娘对于其兄所谋之事毫不知情，且在北齐时多次帮助臣与……”
“多次帮助你是因为沈姑娘心中对你有情，但你怎知她对我大庆毫无威胁呢？”
“臣敢担保。”
“担保？”庆帝险些笑出了声，“言冰云，这样的事你还是要亲自审问才好。”
“是，臣一定细细查问。”
“错了，”庆帝瞪着言冰云，冲他摆摆手，“不是查问，是审问，枷锁铁链一个都少不得。清楚了吗？”
“……是。臣，遵旨。”言冰云对着庆帝，叩首行礼。
“嗯。哦，审问时不必带上戴阳。你先下去吧。”庆帝转身去看架上的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