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柚小姐(4)

三天前，几个自称讨债的黑衣男子找上了门来，把家里的柜子倒了个遍。
“以你那点人气，不是我介绍的话，你觉得他们可能听说过你吗？”
“也是......”支雅欣有些难过，“可是，你居然把我住哪里都告诉他们了，太过分了！”
电话那头已经挂了，支雅欣对着“嘀”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想在一星期的时间里找到冤大头，就算是我这样的老手也很难保证来得及。可是，如果找不到的话，就真的得照那个男人的话做了。炸鸡店，不管怎么说也太可笑了，简直就像是三流小说里的情节！支雅欣几乎痛苦地用手遮住了眼睛。
在直播热潮来临前，她只不过是一个按摩店的小姐，偶尔给客人提供不可告人的服务来赚些外快。这么做不是为了所谓的生计，只是为了能多买一个包包。
正是在按摩店工作的时候，她认识了刚才电话里的男人，肖哲。他第一次来店里的时候，穿着合身又上档次的西装，光从气场上看就可以把他和那些业务员区分开来了。支雅欣瞄准了时机，把自己推荐给了肖哲。她出色的外貌成功吸引了肖哲，在按摩的时候也顺理成章地做起了特殊服务。
“哥哥，您下次要多来哦，我需要您给我零花钱呢。”支雅欣毫不隐瞒地展示了她对钱的喜爱，肖哲听后说出了意想不到的话，“小姐你要是喜欢零花钱的话，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吧。”
那是直播行业刚刚兴起的时候，几年后，看直播将成为数亿人每天的娱乐方式。
可是，直播界的钱虽然赚不完，但直播平台间的竞争却残酷不堪，在几个垄断级大企业的操作下，肖哲经营的网站“带鱼直播”也像其他不少小平台那样被指控涉嫌色情内容而遭到封禁，肖哲因此还欠下了一屁股债。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自己手下的那些主播们居然一个个都安然无事地在主流直播平台继续她们的“色情”表演。
支雅欣并不想陪肖哲还债，无奈肖哲手上有她的把柄，如今只好任他摆布。
自从在大平台鱿鱼直播上开播，已经有一个年头了。她在上面获得了三万的粉丝量。想要成为粉丝团的一员，是需要付出少量费用的，而每月都会要求粉丝们进行续费，不然就无法继续呆在里面。和那些拥有百万粉丝的网红们比起来，支雅欣的收入显得十分微薄，除去要分给肖哲的一半，剩下的钱刚好够付房租和生活用品，每月几乎不可能有什么存款。这么一来，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得靠三万粉丝团中仅有的几个“慷慨”人士，也就是所谓的冤大头。
这一年来，支雅欣已经与数位在直播间慷慨解囊的粉丝线下会面了，为的就是找机会和他们发生关系，然后从中大捞一笔。他们中不乏已婚人士，这样的人就更好敲诈了。可是，肖哲这次不知道遇上了什么大麻烦，竟然向她开口一下子要五百万，这远远大于她平日里从那些大款那弄到数目。要上哪儿去找会在一个星期内为自己掏出五百万的冤大头呢？
不管怎么说，先在直播间底下的讨论区发布一条公告：这两天有没有有诚意的哥哥带我出去玩呀？
这么一来，懂的人自然懂，来浪费时间的穷光蛋也会少不少。支雅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公告。不过，她很快明白这样就能钓到大鱼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而且，如果说真有那样的大鱼，这一年来早就有很多机会可以私信自己了，如果说自己的粉丝团不能有惊天的增长的话，要遇上大鱼恐怕根本不现实。鲸鱼是不会在池塘里游泳的，我必须成为大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