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柚小姐(12)

那个男性便衣警察完全没有注意身后，正十分专注地与女收银员交谈着，而长得像西柚小姐的女人已经在不经意间绕到了收银员的身后。她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当我看见了她手中的东西后，我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混乱之中——是匕首，她的手里是一把匕首，几乎和西柚小姐掏出的那把一个模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在悄然中，把匕首架在了收银员的脖子上，收银小姐甚至都没有察觉，直到刀口造成的冰凉的触感刺激了她的神经，她才目瞪口呆地僵住了，害怕到连尖叫都没有声音。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把匕首被抵在了那个长得像西柚小姐的女便衣警察的脖子上。
我感觉自己就像在看科幻片，就像在做梦；我的头有些晕眩，身体支撑不了眼前画面造成的精神震惊，坐倒在了位子上。
这家炸鸡店本来就没什么生意，仅有的几个客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前台的情况，只有我一个人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直到那个便衣警察，男的那个，打破了沉默，客人们才一个个朝那儿投去了好奇的目光，随后又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敢动。
“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他说出了我的想法。
女收银员终于“啊”的叫了出来。
“你给我闭嘴！”男警一声怒吼，收银小姐立马停止了尖叫。“你们两个是什么情况？”
“我......”女收银员刚想表达自己的疑惑，就又被男警打断了：“我问的不是你！你们后面两个，什么情况？”
收银小姐自然只知道有人拿刀架着自己的脖子，不知道那个人也同样被另一个人拿刀架着脖子，而且还是一个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西柚，你这是在干什么？”女警这样问道。
“西柚？”男警大叫道，“她是西柚？西柚不是你的网名吗？”
“姐姐，你还记得，你给我讲过的故事吗？”西柚小姐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原来如此，我想到，原来如此，原来是姐妹。主播是警察的妹妹。
“你在说什么？”姐姐生气地回问。
“你们两个是姐妹？”男警的语气实在有点夸张，“天呐，天呐！支雅欣，你当初怎么没告诉过我你还有个妹妹，我明明知道我一直想要一对姐妹花的。”
“你给我闭嘴！”姐妹两人同时对男警怒吼道。
收银小姐这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尖叫。
“你给我闭嘴！”男警几乎要疯了，他一拳打在了收银台上，然后又双手抱头，左右来回走，“这下完了，这下完了，这下完了。老子就要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完蛋了？不行......不行......好吧，你们两个是姐妹，但是妹妹啊，你为什么要把刀放在姐姐的脖子上呢？恩恩爱爱的不好吗？”
姐妹两人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继续她们自己的对话。
“小象的故事。”西柚小姐说，姐姐没有回应，于是她管自己说下去了。“小象从出生，腿就被铁链绑住，另一端连着柱子。小象一开始不断尝试挣脱，可没有成功，后来它挣扎的频率降低了，几天后，它再也不尝试了。它明白了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力气。可是，后来它长大了，成年大象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地摆脱铁链的束缚，但是它却再也没有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