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尔/宜嘉/宜珍/all嘉《拯救翡冷翠人鱼》(14)

去见见金有谦？告诉他我的痛苦？
可是段宜恩说的“金有谦是个能操纵人心的心理师”又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挚友吗？
我坐在车内，天上下起了雨。
雨敲打着车窗，而这车像个囚笼，困住了我。
行人匆匆，夜色降临，我才意识到，我在车里已经呆了太久了。
有人敲我的车窗，是金有谦。
金有谦打着伞，在我的车窗边躬下身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一定很狼狈。
金有谦手里勾着一把钥匙，从车窗里扔给我，“我下班咯，你要是想去我的办公室睡一觉，喏，这是钥匙。Bye~”
我走进他的诊所，和金有谦正要下班的助理道了别。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我把门反锁起来。
躺在沙发上，我感到无比疲惫。因为这一天几乎什么都没吃，也因为这些天长久以来的内心挣扎，消耗了太多精力。
在这场三角游戏里，我不想承担任何结果。我不敢跟段宜恩坦白，也不想带Jackson逃走，他们两个的爱，我全都需要。
疲惫中，我陷入沉睡。
我又看到了海边的男孩。
他向深海走去，海水淹没了他的脚踝、膝盖、大腿、腰身、胸膛……
可是他突然回头，冲我嫣然一笑。那笑容悲伤，让我不能呼吸。
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脸，这纠缠了我两年的疑惑——那苍白、脆弱、精致的眉眼，是……
我从梦中惊醒。
室内一片黑暗，我忘了开灯，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手机发出“叮”的一声，屏幕亮了，显示出一封来自林在范的邮件。
一份死亡记录。
我想调查的那个名字浮在记录最上面，下面是关于这个名字仅有的档案。
内容是：
——赴意大利旅游华人，MIT在读学生。
——于三年前失踪于翡冷翠海，并最终判定为：死亡。
13
王嘉尔即是Jackson。
我呆坐在金有谦的办公室里，浑身冰凉。
梦里那个男孩，有着绝色人鱼的脸，而他笑着冲我说：“再见。”
他投入到大海里，海浪将他淹没。
我在梦里喊叫他的名字，我没有叫Jackson，我叫他——王嘉尔！嘉尔！
没有人回应我，我慌乱无比，手足无措地被海浪席卷。
我在海里睁开眼睛，四处追寻，终于找到了他，可是他的双腿已经变成鱼尾，他已经成了Jackson。他向我伸出手，可他正向深渊坠去。
——救我。
他无声地说着。
梦在此时惊醒。
我满脸冷汗，心脏快跳出胸腔。
摸索着打开办公室的灯，我试图给自己倒杯冷水冷静一下，在金有谦的桌子里找纸杯，却在桌子底下翻到了一份三年前的报纸。
报纸第一版面最大的篇幅上，男孩甜美的笑脸撞进我的视线，他戴着学士帽，站在一堆肤色各异的学生中间，那像是一张毕业照。而报导的标题是：“翡冷翠疑云”——毕业之旅or死神来了？顶级名校学生的意外失踪，抑郁自杀者还是高智商碎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