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尔/宜嘉/宜珍/all嘉《拯救翡冷翠人鱼》(13)

“珍荣，你没有照顾好它。你看，它快死了。”段宜恩冷冷地说。
我没有心情回答他，但明明昨天鱼还活力满满，我想碰它还一摆尾巴溅我一手水，过了一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别难过，珍荣。”段宜恩又忽然温柔下来，摸着我的头发柔声说，“它已经完成了作为鱼的使命——它已经产下卵了，是受精卵呢。”
鱼的腹部粘着米粒样的卵，每个卵里有透明的未成形的小鱼，冒着两点细小的黑眼睛。原来这条鱼在买回来前就已经交配受精，在我们都没发现的时候悄悄产下了卵。
“但是……它还没产完呢，它肚子里还有好多呢，我帮帮它吧。”段宜恩戴上了手套，伸手进鱼缸捞出了它。
“等等！”我伸手去够他，但段宜恩后退避开了一步。
段宜恩正好站在光里，他看着那尾蓝色的鱼，深情而专注，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指修长有力，如同超绝的艺术品。
而下一秒那鱼在他有力的手中扭曲变形，“砰”！
鱼卵从爆炸破碎的鱼腹中淌出，橱柜上溅上粘腻的液体。
那尾蓝色的鱼曾经吸引过我们全部的目光，而现在它只是破裂的血肉。
“段宜恩……”我望着段宜恩说不出话，他用残忍的手法结束了一个曾经鲜活的美丽生命，而他一脸圣洁，宛如救世主。
“它的死亡，是为了另一条鱼的新生。”段宜恩很温柔地说着。
我拿起我的外套，屋里的氛围让我喘不过气来。段宜恩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你去哪？”
“我要出去。我现在不能呆在这，我不想在这个日子跟你吵架，段宜恩。”
“去找金有谦？那家伙，总是觊觎我身边的东西。”段宜恩嗤笑。
“我觉得应该去见金有谦的人是你，段宜恩，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你心里一定有病。”我恨恨骂出来。
“难道你心里没病么，朴珍荣？”段宜恩在我身后，用他那好听又冰冷的声音，刮过我的耳膜，“你小心啊，金有谦是个能操纵人心的心理师呢。”
12
我心里当然是有病的。
段宜恩的话回荡在我心里，让我开车时都心神不宁。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发现了什么？
我不能自已地颤栗。
——如果我背叛了你呢？
——杀了你哦。
可是先背叛的人明明是你段宜恩，不是吗？！是谁建起了那个地下牢笼？是谁囚禁了那个美丽人鱼？是谁背着谁，在地下与人鱼苟且偷欢？是谁装作深情专一的君子却转身撕破伪装堕落风流？是谁看着伴侣心中眼中却是想的另一个人？
我听够了，那些你不在的深夜，我听到的，从遥远地下传来的，人鱼的尖叫，或是喘息，或是心跳，那暴虐的缠绵，敲打着我的心脏，让我无法入睡。
我看够了，你望着我的眼睛里，装着的从来不是我，在情感的骗局之下，我成了谁的替代品？
我无法再继续开车，可我似乎也真的无处可去，我竟然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金有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