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意识空间

空荡的大楼没有人、也没有其它，冰冷的空气在四周弥漫，时不时有机械的嘀嘀声响起，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里的一切对雨莲来说是那么陌生，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大概是天气的原因，从巨大的落地窗向远处望去，雾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是雪还是雨。阴冷的云雾汇聚在一起，就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愤怒的注视着一切，好像要把一切吞噬殆尽。雨莲静静的站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这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在这里站了很久，又好像才刚刚开始。
“哦，是你。”突然，一道少女的声音将雨莲从失神中拉了回来，不知何时，雨莲的眼前出现了一道身影。身影的主人十分娇小，她身上的黑色外套明显要比她的身子大上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道柔弱的身影给人一种很温柔、很熟悉的感觉，头上两只立着的兔耳朵很是显眼，娇小的少女就这样站在窗前背对着雨莲，一个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她是在看雪吗？”雨莲试着想要看清少女的样貌，但不论怎么努力她的身形总是那么模糊不清，好像下一秒就会在眼前散开；也不止一次的在记忆里搜索着她的名字，但是什么也找不到，甚至发现自己本身，没有记忆。
“我…是谁？她…又是谁？”雨莲在心里这样问到。想要发出声音，可寒冷的空气仿佛将人给冻住，嘴唇、喉咙、甚至是呼吸都做不到，能做到的事只有思考，别无其他。
“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好像是注意到了雨莲的目光，少女的声音又一次在空荡的大楼里回荡。
“这段时间里……你一直徘徊在悬崖的边缘。你可能已经忘记了你的身份，但你还记得那个名字，这就够了。”好像是知道雨莲什么也无法做到，少女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
“悬崖边缘？我的身份？那个名字？”听着少女的话语，雨莲努力抓住了这些关键信息，他不断去回忆，想要想起些什么，但一切都是徒劳，仿佛一张白纸，他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嘀嘀嘀”机械的嘀嘀声又一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
“——好了，别在这里逗留太久。毕竟，你既不是我的客人，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少女的声音又一次打破了雨莲的思考。
“她需要你。”少女缓缓地说道，“12月23日，你可能记不清这一天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会让你陷入十分危险的处境……”
“她？12月23日？危险的处境？”雨莲不断思考着少女所说的话，但是身体的寒冷让他不能再继续集中精神了，雨莲努力将这些词句印刻在脑海中，他觉得他可以相信眼前的少女，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种信任感是发自内心的，还是人类在这种极端状态下所展现出的本能。
“嘀嘀嘀”机械的嘀嘀声再次响起，但是这次的比起之前要大上不少。
“这嘀嘀声到底是什么？”雨莲被这响声打断了思绪。突然，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少女的身影若隐若现，逐渐化为点点白芒，消失在雨莲的视野之中。
“你是谁？你要去哪！”雨莲的内心在嘶吼，他不知道少女的消失为什么会让他如此激动，仿佛身体里最为重要的某些东西也一同被她带走了，但是雨莲动不了，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了，自己的感知在不断地被寒气剥夺，连思维都要被冻结。
“我一定要找到你！至少这次……”雨莲在无边的寒冷中渐渐失去了意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白芒……
“不，你必须想起来。”少女最后的声音在雨莲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