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少爷的仆人先生08(2)

周默默显然被气的不行，一边哼哧哼哧地喘着气，一边顶嘴道：“你看看他那样，他给我说好话的机会了吗？再说了，我那些家产就非得给他？给谁不是给，我就不给他，给，给你儿子！回去我就改遗嘱去！”
“胡闹！”于谦眼神暗了暗，站起身冲唯一还呆在房里的王罗亚道：“老爷这是气糊涂了，管好你的嘴，出去吧。”
“是，于总管。”
周九良拉着孟鹤堂一路爬到小阁楼，啪嗒落了锁后，又带着孟鹤堂爬到阁楼外的小阳台上坐下。
静静坐了一会儿，孟鹤堂才忍不住开口：“少爷。”
“嗯？”周九良反应极快地回头看他。
孟鹤堂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手——”
周九良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还抓着孟鹤堂的小臂，他正以极不自然的姿势歪在那里。
“咳，”他迅速松开手：“你，你手还挺冷的哈。”
“嗯。”孟鹤堂点头，只觉得被他握过的地方微微发烫。
“这里风景挺好的吧。”
“嗯。”孟鹤堂点头，抬眼望去，曾经忙碌过的地方一览无余，那些他精心修剪过的花草都在他眼里展示着自己最美的模样，近景美是人工美，远山美如画，是天然去雕饰，再远眺，是虚虚的一层薄雾，阳光从那里照进来，也是虚无缥缈的。
好像有风从四面吹来，他闭上眼，发现心底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旁的周九良也深深地舒了口气。
“我生下来的时候就在这座房子里了。后来他的事业越做越好，打败了另一个原本比他强大的对手，成为了南梦市的巨头。他就带着我的其中一位奶妈住进了对手的大宅，也就是你们说的老宅。我和母亲被留在了这里。他每次回来就只会和我母亲争吵，每当那时候，我就一个人躲到这里来，看着他们像傻子一样在下面找我。可是渐渐的，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争吵却越来越激烈，哪怕我躲在这里，捂住耳朵，也能听见他们吵架的声音，就好像——”他脸色苍白地看着孟鹤堂笑了笑，伸出一只食指指着自己的耳朵，“那样的争吵早就穿过我的耳膜，种在我的脑子里了。”
孟鹤堂握住他的食指，冰凉的触感与他手心发烫的伤口神奇的契合。
周九良转回头看着远处：“后来我母亲死了，是自杀。所有人都责怪她太软弱，只有我知道，她不是软弱，是她爱的人太坚硬了。她爱他的时候他是柔软的，可是他移情别恋后，就拿着刀子一下一下地捅破她的皮肤，她的血管，她的心脏。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我赶走了我身边的所有男人，我恨他们，我恨他，我甚至恨我自己！我——”
孟鹤堂感受到他的手微微颤抖，下意识用力握住。用另一只手抱过他，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道：“不是的，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我见过有人，他永远是妻儿的保护伞。即便面临死亡，他也愿意为他的妻子挡下一刀又一刀，直到最后血流干了，他仍旧挣扎着想让妻子死得体面一些。”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所以少爷，你要相信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你想的那样，至少，你不是。”
孟鹤堂感受到胸前的濡湿，也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冰凉，他伸手揉了揉周九良的卷毛：“你还是这么爱哭呢。”
“孟哥，”周九良抬头看他：“你也不是对吗？”
孟鹤堂愣了一下，旋即自嘲地笑笑：“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