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前*送使臣

“上，龙族千使臣求见。”
凯惊醒，挣扎坐起，这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困倦，总是梦起前事，头发白了，胡须白了，身体也多病，行动也不便了。
“明日还家。”千拱手在阶下。
“怎么如此之匆忙。”凯抬手让他站直。“早日集合强军伐源。”最后一个字说的很模糊，“换百姓安宁。”
“代问龙王安康。”
“臣遵旨。”
凯挥挥手示意旁人退下。千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他有些激动，有些担心。
屋内两人不知被多少双眼睛耳朵监视监听着。一人年少，背直挺挺若十二三，衣冠楚楚，青衣飘飘，一人年迈，须发花白，弓腰驼背，黑衣红边却已经见衰。
“这玉珏换了线了？”凯抬手一指。
“上圣明，先前的线长时间携带经海水浸泡，风日吹晒，磨损断了。”千拱手。
凯叹气，往后一仰：“唉，现只有你我二人。”
千放下手，左右看看，放松了些。两人相互感受着沉默，这大殿里的灰烬纷飞，阳光好容易撕破道道阻碍照射进来，温度也降低了好多，没有什么实质的作用。良久。
“哥，你保重。”
“行李可备好，路上的盘缠可够？”
“已经准备好了，放心。”
“照顾好自己。”
“嗯。”
凯看着千那双眼睛，龙角也长长了好多，黑色的威武的很，容颜也是年轻的样子，是和他们互抢糖葫芦的时候一样，而自己已是年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那群大臣抛弃的傀儡。
“今日出去就别回来了，此战之后，若还活着就找个地方远离朝政吧。”
“嗯。”一滴泪水跌落。
“唉，”凯跌跌撞撞站直来，走到千面前，伸手，缓缓的抹去他的泪，“嗬呵，傻子。”他拉起千的手，塞进一个东西，把他的手指合上，嘱咐：“保管好，保你平安。”他的眸深邃的黑，看不尽的沧桑，看不尽的关切。
“嗯。”
凯拍着千的手，缓缓转身，高声的宣布：“赏龙族千使臣黄金千两，精锻百匹，人马三百，另派精兵五百，送达东海边，全程经过郡县由最高官员接待，安排规格听从使臣要求，明日出城，全城欢送，炮鸣九十九次，送使臣！”
“谢上恩赐！”千的泪水终于止不住了，他跪下，跪在凯黑色红边的袍边整个人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