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烂话是有人信的（7）

12月，换季，发烧，与猫
如果有人遇到我，那我便是晴天。
我的脑子这几天昏昏沉沉的，多半是换季的结果，但同时不排除一下子接受了太多怪事的缘故。
人脑果然是一部，CPU还在集成电路板年代的产物。我看着对面奋笔疾书的蜀依依，想来她的大脑应该超过GTX1080了吧。
“发烧为什么不躺着？”她抬起头看着我。
“因为电脑一直不开机，应该会暴死的。”我不确定她是否能懂我的烂梗，但她善意的点头动作多少还是让我宽心的，“今天也……不出门吗？”
“这几天，感觉你消化不掉这些讯息。”她停下笔，抬头再次看着我，“师兄，过载重启，也会消耗电脑寿命的。”
“……”看来她听得懂。
“……”她又低下头不再言语。
薛定谔的猫……吗？
一件无法被观测的事情，发生与不发生的概率相等。
在被观测这个行为无法得到确认之前，事实……不复存在。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说，“我……”
“师兄！”她没抬头，“如果的事情，都是当不得真的。”
《如果的事》这首歌是范玮琪和张韶涵唱的，听说试讲同性恋的，听说后来他们就决裂了，听说如果我不停下讲烂话这个习惯，蜀依依，应该不会正紧与我对话吧。
“我还活着吗？”我泄了气，明明在遇见她之前，我根本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烦恼。
每天最重要的事情是——
今天能赚多少钱？
上班摸鱼如何不让老板发现。
全家便利店上新，这个价格会不会影响本月开支。
《三体》我到底能不能读完。
今天的外卖送不送饮料？
垃圾分类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
……
我有如此众多的烦恼，可此刻，却在担心自己是否存在？？？
“师兄，你大可以想想，今天能赚多少钱？上班摸鱼如何不让老板发现。全家便利店上新，这个价格会不会影响本月开支。《三体》我到底能不能读完。今天的外卖送不送饮料？垃圾分类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才是师兄你该去思考的，至于你是否存在这种问题。”她喝了口水，“就交给科学工作者吧。”
“……你要么是神经病，要么就是我……”我停了口感觉有点暧昧。
“你什么？”她来了兴致，走到我面前，把我缓缓放倒在床上，然后是额头贴额头的戏码，我能感觉到她的鼻息，然后因为发烧有点鼻塞，体香是闻不到的了，“你还是给我好好睡觉，做只肥猫吧。”
“……”
“师兄，睡一觉，醒来都会好起来的。”
幕地，我抓住她的手，我的体温很烫，她的手很冷，是不是女人的手都是冷的呢？
我慌乱地想要说些什么：
悲伤，害怕，都不是，我怕……如果醒来之后，我全忘了怎么办？
“师兄，不会的，我……会一直陪你的。”
“你到底是谁？”我已经睁不开眼了，睡意侵蚀着一切理智，唯有她的最后一句烙印
“林倪”
“你看，连蜀依依都说烂话了……”我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