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龙)眼缘⑦
张九龄王九龙下台,换了夜场的歌手上台,手指轻轻拨弄,吉他声响起,又是一个惬意而又喧闹的夜晚。
后台,演员们都在换衣服收拾东西,忙中有序,九龄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各位师兄弟今晚辛苦了,谢谢大家,我请各位撸串儿去!”
“好啊!走着!”
九龄九龙换下了大褂儿,带着一帮师兄弟浩浩荡荡地向簋街出发。
到了簋街也没挑拣,眼见着的第一家,一行人就进去了,包间没有了,在座的也没有矫情的人,在哪儿都是坐,没什么所谓。大堂一角,两张方桌一并,贴边儿放上一圈儿椅子,不用分什么主次,就像一群多年未见的老友,急吼吼地坐下,菜还没上来,酒就已经都满上了。一群北方爷们儿,一个比一个能喝,划拳倒酒,推杯换盏,十分热闹。
菜上来了,大伙喝酒吃菜,吆五喝六,脸被热气酒气蒸得通红。看着这一帮兄弟,九龄心中感慨万千,感觉仿佛回到了在德云社学艺的日子,一帮子师兄弟练完了功找个小饭馆,摸遍全身的口袋,摸出一把零碎的票子,一帮人凑上二三百块,点了八九个菜,几瓶啤酒,几个半大的小子装着大人的模样吞云吐雾,偶尔还会被呛的咳嗽两声,引得哄堂大笑,喝得满面通红,聊的也净是些没用的东西,强装成熟,一个个都觉着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了,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又怀念。
“今天高兴!我敬各位弟兄三杯,干了啊!”,说罢连喝三杯,九龙想拦都没来得及。
“好!干了!哈哈哈~”,一群人大笑着举起杯陪着连喝三杯。
喝到最后就剩王九龙还算清醒,于是把张九龄送回家的担子就落到了他头上。
刚把人架出饭馆就听到一声干呕,于是赶忙把人架到道两旁种着的树底下,刚站稳,张九龄一弯腰张嘴就吐了,九龙站在旁边帮人抹抹后背顺顺气儿,既心疼又生气,心疼他的胃不好,气他明知道自己胃不好却还喝那么多,之前猜到他会吐就备了一瓶水,正好派上用场,九龙把水拧开递给他,九龄接过喝了一口,神志不是很清明,他低着头蹲在地上,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摇晃蹲都蹲不稳,大部分头发乖顺地贴在头皮上,却有两缕调皮的发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微微摇摆煞是可爱,双臂放松地垂在身前,衣服下的肩胛骨突出,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蝶,纤细的脖颈暴露在月光下,脖颈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一如他们初见的那一晚。
九龙打电话给饼哥问到了九龄家的地址,叫了一辆车,架起九龄上了车,起初九龄是靠在他肩膀上的,几次刹车都差点滑下去,索性他就把九龄搂在了怀里。
怀里的他柔软乖顺,没了往日的不羁与野性,霓虹灯的各色灯光透过车窗晃在他脸上、身上,迷幻又性感,无辜又纯情。泛着水光的唇像是黎明时分带着露水的罂粟,吸引着王九龙的目光,鸦色的纤长睫毛微颤,仿佛羽毛般轻刷在他的心上,以手轻抚他的脸,触手所及一片光滑柔软,散发着一种毫不张扬却又扣人心弦的媚气。
王九龙看着怀中的人,终是没忍住,轻吻上他的发旋,下巴抵住他的头顶看向远方,叹息似的说:“师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