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丨雾起（9）

左橘一时语塞，当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病症，并且也是因为这个病症才被派到星际巡航署，因为里面的人都比较经得起折腾，虽然经不起折腾的代价有点高。在星际巡航署策划固定小队时，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被编入任何小队，单独执行任务，所以当琴拿着他的入队通知到他面前时，他才会仔细确认那份通知的真伪以及里面的内容。思虑到此，左橘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了一个猜想。
“难道那时候你们就已经知道？如果是这样，那第一次另一个我出现时，你们那种虽然意外但迅速做出应对的样子就能够解释了。那么，为什么你们会同意接纳我？你们应该也清楚我们的工作大多时候都是赌上性命的工作，多了我这个不定因素，你们的风险无疑会大很多。究竟我身上有什么要素吸引着你们，能让你们无视风险选择接受我，甚至让我当队长？别说虚的，你知道我很有自知之明。”左橘无比严肃地看着前方后视镜中的零，哪怕零依旧没有回头。左橘心中有着一丝不安，他觉得有种被看透的错觉，一双眼睛从遥远的过去，从他甚至没有去过的地方直视而来，而目光中所传达的信息就在接下来零对他的问题的回答。
“我当时表示无所谓，佐罗表示了强烈反对，说不能放任危害同伴的威胁存在身边。”
真有他的风格，左橘如是想到。
“但琴姐只说了一句话，就说服了佐罗。”零不再回避左橘，从后视镜中直视左橘，一字一顿的复述着琴说过的那句话：“把一个人变成威胁的不是那个人本身，而是将他视作威胁的这个环境。”
“我当时想，这是哪来的游戏或动画里的圣母系发言，但后来经历得越多，我越加发现，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有太多跟风起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也许我们这个世界会变得比现在好上那么一点。”零的发言让左橘一阵沉默，默然思考着这句话的背后，藏着多少社会的黑暗现实。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零像是整理好了心情一般，向左橘询问他此次进入宁安的收获，“我的收获？等我们和诺巴·辛赫见过面之后确认一遍，我再跟你们一起说。目前阶段，我对一些信息是否是陷阱有些怀疑。”工作模式的左橘一如既往地让人安心，零听完左橘所说的话，瞬时有了反应，“你的意思是，在你之前，已经有人为了掩盖某些东西，修改了宁安内部的资料？也就是，宁安内部有内鬼或者曾经有人像你一样侵入了进去，还比你强，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修改了资料？”左橘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淡淡回了一句，“为什么你非要把我放进去。”随后，在零将车开回左橘家的地下车库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两人各自去休息。
时间回到这一天的九点。
在经过前晚左橘的打扰后，琴的起床时间比以往晚了一个小时，这得到了叶君的默许，琴也提前通知了佐罗，让他先去同先前派过去监视莱帕的人一起对莱帕进行监视，同时，琴拜托佐罗在监视的同时，查询一下世界杀手聚集的地方“暗网”上有没有曾经出现过和大卫有关的悬赏记录，看能不能通过这一渠道找到一些关于杀手身份以及雇主身份的线索，对凶手或者是凶手众多计划中的一环进行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