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牙

真是倒霉。都是那牛鼻子闹的。他摇一摇头。自从今天出门看见他之后。好像全世界。都在针对他。甚至让他产生了——这是一个节目组，一定有人暗处拿着摄像机。让别人窝在家里吃着薯片，喝啤酒的白痴哈哈大笑的节目。种种想象与回忆。都让他很不爽。连自己的衣服都觉得变紧了几分。
早上出门时，他心情就挺低落的。不知为何，牙疼的厉害。刷牙时还一切正常啊！揉着脸，边往车站去了。来到十字路口。看见自己要坐的车。正在等信号灯。他飞奔了起来。过了这个路口。离车站大概还有二三十米。一个人突然拉住了他。踉跄了一下。手中的包差点脱手而出。虽然恼火，但也来不及了。一稳身形，再次准备狂奔。可那人竟然拉着他不放。眼见得车上不去了。他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和这个人好好说道说道。“你到底想干嘛！”。同时心里打量着，这人看着也不壮，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要动起手来也是我打他。得意的笑了一下。不想，脸上一扯，牙又开始疼了起来。那人其实不矮。可谁都看着都好像比他高。
那人笑着说：“先生莫急，您今天是不是突然牙痛？有点影响状态了呀？”这还用你说？
这人本事也太低，哪有刚观察，就骗人的道理。再说，拿自己刚才也表现出来的事情说事儿。以为我是白痴吗？
攥包的手一紧，就要往上抬。那人却把手先抬起来一点，不着痕迹的，封住了他的动作。
面带微笑的说：“再好好感受一下。是不是，头也有点疼呢？”
他把脑袋一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但突然，脑子一懵。“我昨天晚上干了些什么事情，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先生。突然拦住你，是我不对。胆也是事出有因，这样，我这里有一包东西。你下班回家后打开。如果没用，第二天，我还在这里。”
这话听得真切，可是他还在回忆里摸索。一个恍惚，发现那人不见了。颠了颠。好像是一包小石子。带就带着吧。不然那人又来找我事，也是麻烦事情。
下班回到家，他躺了半天。翻开包找东西，才又想起那个小纸包来。其他东西且放在了一旁。将纸包慢慢的打开。十几颗泛黄的牙齿。拿出一粒来准备对着灯再观察一下，向上一拿，好像这牙再虎口边划了一道，钻心的疼。抬起手一看，令他错愕的是，伤口处没有一丝被东西划过的伤口或白痕。却留下一道咬痕。等等，这道咬痕？他昨天回家的时候，走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看见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欺负一只狗，然后扬长而去了。那条可怜的狗躺在那里。肚皮处的玻璃碴子反射出昏黄的灯光，仿佛代替它那依然破碎的牙向他咬来，同时躺在地上发出低低的哀鸣。可他把眼一闭。长长吐出一口气，掩面走了。莫不是因为这个来找我，怪罪我没有救它？可这狗。牙又是谁收起来的？又是怎么找到他的呢？他想到此处又一昏。便倒了过去。
在一阵后怕中醒来。看着看桌上。昨天的狗牙不见了。只有张糖纸，真是荒唐。就又出门上班去了。过了十字路口，昨天那个位置有几位女性促销员，在发试吃的糖果。包装与自己桌上的一样。摇了摇头，便上车去了。就在刷完卡后。推着卡的手，突然一阵刺痛。他看见手上一个凹陷。这伤分明还在。
车开走后。一个人，从巷口走出来，看着那车。又看了一眼那条巷子。
“你虽然你虽不愿深究。但这伤，我要让他带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