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之居所,密阿玛斯(“密阿玛斯”出自《外婆的道歉信》)(3)
“我很久没听到这样的歌声了。”白阿叔的眼眶有些湿润,声音紧涩。
“你总是这样深奥。”幼稚的我这么评价他。
“哈哈,你会懂的。”他摸了摸我的头,“爱家,是一件又酸又甜的事。”
“这样的人,骨子里都是乡情。”他这么说。
这样的人,骨子里都是乡情?
这样的人,骨子里都是乡情。
临近傍晚,篝火被点起,火光明亮,照的是心中火热,人群已经躁动兴奋起来。
打鼓声阵阵,敲破了密阿玛斯的黄昏。
熟悉的悠远曲调奏起,所有人都停下而翩然起舞。上一秒还拿着酒瓶子的,话还未尽的,嬉闹追逐的,无不停下,无不起舞。
与临近的人相视一笑,与亲近的人斗舞,无不欢笑,无不热闹。
……
而白阿叔格格不入。
久立无言,泪如雨下。
……
“三十年,密阿玛斯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时代变化得太快了,人变得太忙碌了。而密阿玛斯从未变过。”
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懂什么呢?
“白阿叔,一会儿一起去看一场繁星吧?”他欣然答应。
群星密集,四面环绕。我们躺在草地上,枕着风,倒在密阿玛斯的怀抱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归于静寂。
“阿叔,你家还在这么?”
“不,我们一家都搬去了北京,房子已经不在了。”
“但你仍然是这里的居民,你比子纳迪更了解密阿玛斯,更爱它。”
“其实我更像是‘客’。”
我不明白,他还是这么难懂。直到今天,我才能悟出一点意味来。
“密阿玛斯早已没有我了,”他的声音很平淡,但他的眼睛却亮的惊人,“但我已全是密阿玛斯了。”
就这一刹那,我似是突然明白了白阿叔。乡情乡情,不正是如此吗?
这是骨血里的牵绊,是斩不断的乡愁。
我恍惚地想,三十年后我回到密阿玛斯,是否还是今天这个样子?仍有串肉店,仍有达哈节,仍有这片星海?仍有人对我说,“嘿,一起去跳舞吧,然后去看星星。”,仍有人能对我说,“当然,这里的人都会唱!”?
……
“这片星的立体质感,总让我恍以为置身其中。”白阿叔这么说。
我桀然一笑,“是啊!”
是啊,不管怎样,这份乡情是生生不息的,是传承的情怀,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深深地爱着它啊,我们的密阿玛斯。
……
星海旷远,今年的盛夏快要过了。
晚安,亲爱的密阿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