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真

1963年的今天，是肯尼迪遇刺的日子。整个事件从过程，动机，到犯人与相关者的一个个消失，一切都显得那么怪异，明显是在隐藏什么。但事件过去很久了，虽然仍然有不断在寻找真相的人。这事情已经无法复原原来的模样的。大概是从读到这个事件，我第一次了解阴谋论这个定义。
说到阴谋论，前几年还有一本叫做《货币战争》的书，我最初看了第一本，就感到有点不大对劲，这本书说得很慷慨激昂，言之凿凿，说是要”揭露”少数财团控制世界的大阴谋。这些财团倒是事实上有的，在书中他们可是能够操纵战争，控制政府，随意消除不利于自己的各类权贵。作者当然也遭到了很多经济学家，历史学家的围剿和批判。而事实上他也只是从一部纪录片里得来的灵感，全书连一个引用目录都没有，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明白这本书的不可靠。但就是这样的书，当年在大陆大行其道，无论是小论坛还是公众号文章，都对这本书视作甘露，甚至顶礼膜拜。作者也靠着这样的风潮大赚一把，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今天不怎么看到网络上大规模讨论这本书和批判这本书的专栏了。但是去年我在书展上还能看到这书的身影，虽然落魄不少，但还能游荡在这片大地上。加上近年来各种怪异现象的出没，我实在不能说阴谋论真的是少数人的阴谋，因为他一点也没水土不服。
我是个无神论者，所以我也很害怕阴谋论。倒不是因为阴谋论背后所谓揭示的某些神秘组织或者神秘人。而是我觉得其本身已经有点”脱论入教”的意味了：阴谋论的受众正是我们这些普通群众，我们普遍都是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的，而且很容易利用这种思潮的少数人所引诱，做出一些平时难以想象的行为。面对阴谋论，普遍是有两种态度的：一是觉得这东西说得太好了，所以全盘接受他了，遇到什么现实问题都试图用这个框去套取现实，以至于到了最后学到了深层的知识，还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连环套”，二是一种现代犬儒，即是认为：既然我们普通人不能反抗巨大的组织和强人，那我们的命运都是被操纵的，努力什么的自然也是没有必要的，于是就学阿Q精神胜利，反正别人再有钱再有小权，不照样和我一样是狗吗？宗教也是如是控制社会的，要么就是梳理一个无形的偶像，说大家只要信这个万事都能解释了，二是给人分个五六等，让底层人就好好过日子不要闹事。
阴谋论相信的人觉得是解脱，实际上只是另外的镣铐罢了。
说到解决这个问题，我一向觉得光是”开发民智”是不够的。正如古时宗教和近代意识战争，也不全是因为大家都是蠢货，乃是有少数人试图巩固利益而致。我当然不会把这些和阴谋论套在一起：阴谋论认为世界是有固定命运的，但是世界实际上是变得很快的，快得连最敏锐的上层人也坐立难安。这规则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千里之堤也终于灰溃于蚁穴，即使这过程不知道要死多少无名之蚁。在这个无数”新教”与冲突诞生的世界，还是希望大家知道：把笼门钥匙扔给老虎，你就该想到早晚有一天你的脑袋会在它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