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何】思华（八）

正文
“啪！”
尚九熙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会议室内，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把留在一旁整理作战计划的秦霄贤吓了一跳，得亏会议结束人都走光了，要不然秦霄贤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咱马上就要走了，你真不打算去见见他？”
秦霄贤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前方发回来的战报和今天早晨会议的计划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这马上就要奔赴前线支援，延长了半年的战役就要见成败，秦霄贤可不希望尚九熙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他躲着不见我，我哪里舍得逼他。”
尚九熙心烦意乱的揉了揉头发，一向行事果断的尚军长在一个戏子身上栽了跟头，这要传出去肯定叫人笑话，这个牛角尖钻进去想出来可不容易。
“想好了？咱这一走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后悔可是一辈子的事。”秦霄贤作为一个旁观人看得明明白白，何九华的心也不是铁做的，早早就动了情又碍于面皮薄不好意思明说，也就死心眼子一样的尚九熙只知道一门心思地对人家好，好的连人家的回馈都要看不见了。
尚九熙犹豫了，本来都打算好了不告而别，还感觉自己深明大义得不行，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这对何九华太不公平，一句话不说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尚九熙要的是举案齐眉的媳妇，不是呼来喝去的丫鬟。
何九华看着眼前的人，还是被堵到了。
自何九华的初次稀里糊涂交出去之后，这是第一次和这个始作俑者面对面坐下来好好谈。何家后院外的小亭子成了两人说话的地方，大部分时间是尚九熙说何九华坐在一边抱着一大把酸甜的果子边吃边听。
何九华不好意思去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用修剪的圆润的指甲去扣果子上的小虫眼，而尚九熙放缓了语气，坦诚的将这些天自己内心的纠结全部讲给了何九华听，两人都默契的避开那晚的颠鸾倒凤。
尚九熙说他要走了，要去打一个非常重要的仗，这些日子来园子里坐坐的时间都少了，大多数只是带着队伍拉练路过戏园子偷偷从门口看上一眼。
何九华虽然没打过仗，但是自己唱过的戏里诉说的那些将军与戏子两情相悦却一别两宽甚至阴阳相隔的悲剧数不胜数。
今天的尚九熙特意穿了一身墨蓝色大褂笑眯眯托着腮陪何九华坐在亭子里的石桌前。即将要披上战袍奔赴战场，那种满是硝烟和鲜血吃不饱穿不暖的的地方，却让尚九熙说的轻轻松松，仿佛曾在鬼门关来回的不是他一样。
何九华终于抬起头和尚九熙对视，没吃完的果子在石桌上滚呐滚，停在边缘，何九华缩在袖子里的手握紧又松开。
“我这几天就要驻守去了，估摸着最少两个月，你就没有什么想送我的？”
尚九熙贱兮兮地伸出食指挑逗何九华，吊儿郎当的样子惹得何九华下狠手打他，直到尚九熙乐呵呵的求饶才停下手赌气似的站起来要走。
尚九熙以为今晚的对话就到此结束，正想跟上去送他回家，刚站起来抖了抖大褂上的褶，何九华站起身走出不过十几步，好似又想起什么一样回头三步并作两步撞上尚九熙的胸膛，抓着他大褂的领子抬头颤抖着吻上他，泪水悄无声息的流下来，咸咸的晕开在舌尖，苦的尚九熙心窝窝一阵疼。
“活着回来，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