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 阶下囚 （二十）

此时日头高升，阳光透过树叶子照下来，风轻轻吹动肖战的衣摆。肖言这才发现，他比从前瘦得太多了。但是提到王一博时，他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眼中神情难描难画，足令铁石也动了心肠，叹息似的低语道：“我家师弟最重情义，我明知自己命不久矣，又何必叫他伤心难过呢？”
王一博等了肖言一天。他中午吃了两个肖夫人蒸的馒头，下午又给那个叫肖辰的男孩削了一柄木剑。肖辰长得更像他娘亲，小脸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尤其灵活，老是骨碌碌的转来转去。王一博在溪边练剑时，他就跟着舞动小胳膊小腿，还挺像模像样的。他早上还叫王一博叔叔，到了下午时，已经一口一个师父的喊着了。王一博看着他汗津津的头顶，想到这是与肖言血脉相连之人，就狠不下心来纠正他。甚至忍不住想，或许他可以在里造一间屋子，与肖言比邻而居。只是有一点不好，肖战肯定也会住下来，以后日日相见，气也给他气死了。接着想到半年忽忽而过，往后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一颗心竟沉了沉，心里说不出的气闷。肖言到了傍晚才回来，手中提一只鲜血淋漓的野兔。肖战慢吞吞跟在后面，朝肖辰招了招手，变戏法似的取出两块糕点来。肖辰这臭小子立刻变节，欢呼着跑了过去，将新认的师父扔在了脑后。
王一博无所事事，见肖言蹲在溪边剥兔子皮，便走过去搭了把手。
“你们午饭是在山里吃的？”
“嗯，打了点野味。”
“晚上有兔子肉，正好可以下酒。”肖言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一下。王一博见他眼眶发红，料想已经知道肖战的事了，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隔了一会儿才道：“我早上说过，要报你的救命之恩。你日后但有吩咐，纵使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肖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肖战正在旁边陪肖辰玩儿，凉凉地扫了一眼过来。肖言便又将话咽了下去，低头专心洗那只兔子，道：“哪里用得着去闯刀山火海？只要一博你过得快快活活的，我……我就别无他求了。”
王一博心中一酸，道：“这是当然。”
肖言手势熟练，不多时就将野兔洗好了，拎进去剁成小块，再加上八角、茴香一起炒了，香气四溢。陆夫人另炒了两个素菜，虽然只是些山间野菜，但也别有风味。这顿饭比昨日丰盛许多，肖言自家酿了梅子酒，这日便开了两坛，正好与王一博对饮。他俩人心里都不好受，喝起酒来，还真有些得逢知己的感觉。肖夫人天一黑就带肖辰进屋睡了，肖战也熬不得夜，最后只剩他们两个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这梅子酒酿了有七年，我离开大哥也是七年，没想到再次相见，他竟已病入膏肓。”
“哈哈，你不过七年，我却想了一个人整整十年。”
“我兄弟二人父母早亡，大哥从小就倔得很，为了护着我，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在那天绝教里，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
“我难道天生就有断袖之癖不成？若非，若非……哼，我也早就娶妻生子了。”
【改编文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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