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月之华章(2)

“Change，change myself，change the world”. 
午间，室内，他一直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可惜每次都是干瘪的一张皮在不断地被折磨。他被窗外的笑声吸引，目光探出那闪烁着斑驳光影的窗子，原来是新来的小丑在舞台上表演滑稽的小品剧，嬉笑声打闹声不绝于耳，那些士兵，那些身着迷彩被从严酷的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士兵，那些本来不应该欢笑而应在黑暗的地狱里忏悔的士兵竟然在阳光的照射下流露出了热烈、狂放的笑容。
“多么滑稽，又多么真实”他暗自这样想。
一棵生命树种子暗暗地钻入了他心中的土壤。
他暗自拦下小丑，顿了顿，看看自己的脚尖，又倏地抬起头，用他那一双棕色的反射着太阳光的眸子定定看着小丑，问到“你为什么如此快乐？……”
小丑无奈而幽默地笑笑，答到“不，孩子，我并不快乐。”
“噢，不！那你为什么能够把快乐传递给其他人？”
“我每天一早就戴上我精心设计的面具，我表演每一场反复雕琢的流传下来的古老的戏剧，我对着太阳许下诺言，我望向天空的云朵寻求那一只翩翩翱翔而过的飞鸟，让它把我心中的信念带向那无穷的宇宙。我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寻求告解……可是……我并不快乐……我只是个演员，只会表演人类戏剧那最浅显易懂的虚华表面，快乐是一种深层次的愉悦，是与诸神共舞的欢愉，这需要用智慧的帮助去不断地破解。快乐……呵呵……全宇宙的生物都在探寻快乐。风吹过春天碧绿的草地，逗着襁褓中的婴儿呵呵地笑是一种快乐；阳光倏地从云朵中钻了出来洒在顿悟者的面容上也是一种快乐。快乐……不一定是要绽放笑容，更是要发自内心的欢愉。”
“那……您知道寻求真正快乐的方法吗？”
“年轻人，这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才是自己的破壁者。”
“……”
梧桐树叶，慢悠悠地摇曳着，一阵微风飘过，卷起几片残叶，循着小丑那八字步迈过的小路，最终不见踪影。
良久的沉默。
过多纷繁复杂的心绪涌上心头。昀，突然又感到一阵凄凉。泪水不知何时从眼眶之中滴落，在他的左胸前跳起舞来。
接受到这一赤诚而脆弱感伤的信息，生命树开始萌生发芽了。
当日夜晚，昀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位充满梦幻和神秘的女子背对着他，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昀......昀......”这次她好像不再那样遥远，婀娜的身姿静静地伫立在某一个角落，仿佛在等待着某个讯息亦或是某位赴约之人。正当她要挥起那美丽的手臂时，一阵炮火的喧嚣划破了天际。
战争，总是来的迅猛，如同恶魔的低吟，在浅酌低唱中衍生出无尽的黑暗，嗷嗷待哺地扑向这世间一切一切的生灵，迫不及待地妄图将他们的肉体毁灭，将他们的灵魂撕碎，将他们的碎片扔进地狱之火中燃烧，最终放出一阵猖狂的嬉笑声。
忍受着这份煎熬，这炮火亦再也不是炮火，而是罪罚，他必须忍受这种灵魂上的酷刑。混乱啊……混乱不堪……光影在冲突之中显得更为放肆。人们总是怪罪黑暗，殊不知黑暗降生于血液，人类脉搏的每一次跃动都是光与影的搏杀、转换与平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