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之神（三十）五斤公寓(2)

楼道里的灯几乎两秒一闪，墙上贴满了各种配钥匙啦，通下水道啦之类的小广告，而且几乎每家住户门缝里都塞满了传单。
严喻仔细看了看，里面还有熟悉的“要寻人，就找白家侦探！”的单子。
他们摁了电梯，只听电梯井道里一阵“咯哒咯嗒”响，然后“咚”一声，最后门“哐镗镗”地开了。
白徐恩摁了最高层29层的按钮，门又“哐镗镗”地关上了。
严喻忍住了问他“究竟要去哪里”的冲动，整个空间里只有电梯运行的嗡嗡声。白徐恩扯着电梯门上贴的一张外卖单广告，撕下一块又顺手贴在了另一边的墙上。
不久，电梯到了29层，一声已经变了调的“叮”之后，门又哐镗镗”地开了。
他们走到了2903的门前，白徐恩也没有敲门，直接大笔一挥，从他的小本本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掀开门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房里没有开灯，严喻以为这里是没人的屋子，也跟着走了进去，结果刚踏进一只脚，这屋子深处不知哪里忽然传出一个机械一般干巴巴的声音。
“拜托请你以后来的时候敲个门好吗。”
严喻一惊，动作瞬间停了下来。而白徐恩却完全不在意，他顺手拿起门边桌子上的一盒牛奶，动手就开始拆：“这有什么的，你不都能看到我过来吗。”
“不是这个问题，是礼貌的问题。还有，那盒牛奶应该已经过期了。”
这回轮到白徐恩顿住了。
严喻掀起门帘，这才迈进了另一只脚。
接着他就惊呆了。
这里明明是室内，但是地上的灰却有好几层，一脚能踩出超级清晰的鞋印来。地上堆的书，报纸，各种纸箱，杂物，垃圾上也都落满了灰，勉强算是家具的几样东西上也都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严喻甚至在一边的桌子上看到了三个已经蔫成标本了的苹果。白徐恩的办公桌和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在严喻瞪大了眼睛，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地感叹世界上不可能存在什么地方比这里更乱了的时候，白徐恩已经用脚左踢踢右踢踢，在杂物和垃圾间清出了一条通往里屋门的窄道，然后刷地打开了这扇门。
里屋更是昏暗，但是有电脑屏幕的荧光映了出来。
严喻也沿着这条“路”走到了房门前。
他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还真的有比刚才的空间更乱的地方。
贴着里屋的一整面墙放了一条长桌，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脑和显示器，整面墙被屏幕塞的满满的。桌上剩余的空间里塞着无数零食袋子，无数泡面盒子，无数饮料瓶子——还有三瓶没有喝完，三只不同的袜子，一个毽子，两幅眼镜，十几部手机，一本只剩了硬皮的字典，三张CD，六盒DVD，一盆明显已经无力回天的仙人掌，以及无数的薯片及干脆面的残渣，桌角还有两张毛毯，有一张拖到了地上，上面压着一座杂志堆成的山，已经摇摇欲坠了，挨着杂志的是一颗篮球，然后同样还有各种书籍报纸，零食漫画，衣服鞋子，严喻甚至在墙角发现了两桶油漆，还有一台平板电脑垫在桌子下，屏幕已经碎了。最后面的空间里，稍微高出地面一些的地方应该是摆了个床垫，但是由于同样被各种杂物和垃圾覆盖掉了，如果不细看，根本不可能察觉到那里还有个床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