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杂谈 肆
今天是聚会的日子,几位老主顾围成一桌,喝着酒,打着牌,聊着天,听着过气乐队演奏着过气音乐,
惬意又慵懒……
直到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头儿走进来。
老友们笑着与老头儿招手,过气乐队演奏地更加卖力以表示对老朋友的欢迎。
神态自若地走到吧台,坐上那个熟悉的老位置,与同样花白胡子的老板相视一笑,无需言语,便能得到一份心领神会,一份肥的流油的炸猪排,一杯特意插着吸管,掺了半杯牛奶的冰咖啡。
没能像曾经那样吃掉整份猪排,因为今天的猪排炸的实在有些老。不过没什么好不满意的,至少老板的咖啡还是以前的味道,这就足够了。老头这样想到。
然后他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过气乐队,每一位成员都那样的沉醉,这份沉醉让他也闭上了双眼,沉浸在那过气夜曲中,慢慢抽出了吸管,扬着手,做起了指挥,就像很多年前那样。
没错,像很多年前那样,同样的餐厅,同样的人们,同样的乐队与夜曲。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已老去,老的就像回不去的过去。
时光开始在过去流动,和谐的陈旧着。
……
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她打破了这份和谐的陈旧。穿着时下流行的白色连衣裙,充满着青春活力,一举一动都阳光明媚,与周围的老气横秋显得格格不入。
几位喝着酒的老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老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过气夜曲戛然而止,只有花白胡子的老头儿还紧闭着双眼,做着他的指挥。
老头还沉浸在他的夜曲中……
小姑娘径直走向吧台,在众人目光的聚焦下走到了老头身边,拍了拍还在沉醉的老头的肩。老头醒了过来,在看到面前的姑娘时,立刻明白了当下的境况。满怀歉意地同老友们告了别,然后跟着小姑娘离开了餐厅。
老板又开始了手中的活计,客人们又拿起了手中的酒杯,过气乐队继续演奏过气夜曲,老旧的灯光仍是一如既往的黑……
“你应该晚些再叫我回去的。”老头抱怨着。
小姑娘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然后拿手比划了一下时间。
回去的路上,老头儿眉飞色舞,不断讲着这个美妙的夜晚:这老店的灯早就该换换了,几十年前这样,几十年后还是这样;老吉姆的猪排炸的比过去还要老,但冰咖啡依旧好喝;那帮老伙计还真就以前那德性,聚在一起还是只会喝酒打牌……
小姑娘在一旁耐心地听着。
“最棒的还是那支夜曲,你知道吗?”老头神色愈发兴奋,“哦,对了,尤其是你乔治爷爷,拉琴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我猜他一定拉的超难听,年轻时候可不这样。”
小姑娘低着头,没有回应。
……
归家的小路阴风瑟瑟,乌鸦拼命地哀嚎,却听不到半点声响。
“呼,有点遗憾啊,”
“要是能听到就好啦!”
天朝玉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