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终焉，始焉（上）(2)

“那你知道为什么炼金术师要召唤那个怪物吗？”
“知道呀。”男孩眨了眨他的大眼睛，说道：“是想统治人类世界，教会不是一直这么说的吗？所以要我们少用魔法。还说他召唤的方式非常残忍，用了好多活人的内脏去血祭，召唤出来的怪物有九个脑袋，一千条手臂，六对翅膀。”
“要是抓来烤了吃了，够爸爸妈妈，还有我和姐姐吃好几年的了！”男孩补充了这么一句，又眨了眨他无辜的大眼睛。
“你三岁的时候听到这个故事，想到的就是这个？”
“对呀！六对翅膀，一共十二个烤翅，我们家四个人每个人平分三个，我都想好了！”
男人被自己儿子的大胆有点吓到了，过了半晌才继续说道：“我们今天说的不是料理……”
“教会的说法……不一定正确，他们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劝说大家不要用魔法，所以真正的故事有可能不是这样的，你能明白吗……”
男孩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头，想了想，摇摇头：“不是很明白。”
“没关系，现在还不需要明白……”父亲抬起头了，看着壁炉上方的一副画像，这画像画的是男人的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一样有着紫色的眼眸，不同寻常。
“如果塞尔苏斯真的想要统治人类大陆，恐怕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吧……”
父亲轻声呢喃道：“他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才去创造……那个的。”
男孩对这个话题感到沉重，但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地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父亲听到这句提问，突然看向了男孩的双眼，四目相对，同样的紫色眼眸，蕴含着不同而复杂的情感。
良久，男孩被盯得有些紧张后，父亲开口问道：
“你知道神力吗？”
“知道呀……”男孩怯生生地回答道：“就是可以打到魔物的力量嘛……神骑士特有的力量，大家都知道。”
父亲摇摇头：“神力并非神骑士特有，它存在每一个生命之中。”
“这是因为万物均有神性。”
“人的体内同时具有神力和魔力，它们两者相互排斥，势如水火。塞尔苏斯当时觉得，既然魔法这么好用，为什么不可以让一个人体内只有魔力，没有神力呢？”
“如果做到的话，人类继续繁衍下去，拥有的魔力越来越多，可用的魔法越来越强，一定可以比现在生活得更好。”
“塞尔苏斯是个善良的人，他愿意为了人类而去牺牲自己。”
父亲的声音变得深沉而诡异了起来。
“于是，他迎娶了一位美丽的妻子，但未曾与她结合。”
“他嘱妻子饮下一碗黑山羊的鲜血，又在她的肚皮上用无花果的汁液画了一个逆十字架……”
“随后便只是祈祷，虔诚地祈祷……”
“最后，终于……”
“哐当！”一声，是碗碟打碎的声音。父亲停下了诉说，父子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美丽妇人，身姿挺拔，气质出众。她的脚边散落着打碎的碗碟，声音是从这里发出的。
此刻她正气势汹汹地盯着父亲，看上去有些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