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抹去的血痕

刑场在小县城的一所中学的操场角落，站着一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当过兵的样子，也就四五十岁，却已两鬓斑白，在他的眼睛里，留出无法消散的悲伤。
如果忽视掉周围气势的威压，那个男人还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伯伯的，我有些好奇，默默地走过去，站在离他一米远的一颗树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操场和教学楼。我想，他也许是在这里等他的孙子吧。操场上还有正在打球的学生。我们俩就那么站在树下。许久，一个声音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平静。
“这里以前是这个小县城的枪决刑场”他的声音淡淡的。
“刑场？”我一愣，我看着四周，教学楼涂着明快的拿坡里黄，操场上的嬉笑让我联系不到任何关于刑场那种压抑与血腥相关的话题。
日光很柔和，光线也是暖的。我抬头望着他，看到了他的那双眼睛，墨色的眸子。
“这里以前是刑场？也就是说，被枪决的人都是在这里死的？”
“嗯”
我沉默了几秒，想到以前的刑场，心中很不舒服，曾经在这片操场留下的关于刑场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果然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这么想着。
看着沉默的男人，我突然有些好奇。
“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
他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沉默了许久。
“在这个刑场里，曾经发生过一件事，关于一个学生。很多老人都知道，你想听听吗？”
“想”，我回答得干脆。毕竟家里的老古董从来不会给我讲曾经的事儿。
我们坐在那棵树下，男人低沉的声音开启了尘封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