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雏同人——小姐姐们为什么要宫斗(2)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妾不敢……”
皇后闭上眼摇摇头，“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委屈，我也知道你不敢委屈，我何尝不是，既在其位则当谋其事，当初为王妃，夫君明理，妻妾不争，便可为世族之典范。而如今，当了皇后，则当统御六宫，才不配位也是罪过。这宫中啊，有勋旧高门的贵女，有后起功臣的新秀，还有乡间民女，宫女三千……上下尊卑，千头万绪，外人看着光鲜，其中难处又能向谁说啊……”
没有料到皇后会对我说这一番话，我只能木木地看着她，她只对我嫣然一笑，
“我素知你是个好的，从潜邸到如今宫中，本分谦恭，从无错处。找你来立规矩，也是一则正礼仪敲打旁的宫妃，二来也希望你能学一些，你如今也是一宫主位，又有皇子，在你宫中也要立住威望，对上恭谨，驭下有道，若六宫皆能如此，自可垂范天下。此乃后宫之福，社稷之福。”
话说到最后，皇后已是神情肃然，我亦离座下拜，一位嬷嬷受意将我扶起，皇后接着道，
“我知道你近日受了委屈，应该说自打进宫以来自在的日子就少了，但如今陛下在前朝根基尚未稳固，少不得要亲近、封赏旧勋和新贵出身的妃嫔，云贵妃也好，颖充媛也罢，都是盛宠无子而居高位，但只要你恭谨持重，好好抚育皇子，福泽深厚的日子，且在今后呢。今日我看到你身边有一个忠心肯护主，胆大心细的丫头，也就把心中的寄望全都说了出来，望你主仆二人，相伴扶持，为六宫表率。”
我不记得我是怎样出的坤宁宫，也许刚才皇后赞赏我的礼仪我全都忘了，但她没有怪罪，让凝阳搀着我回了甘泉宫。凝阳已是喜上眉梢，叽叽喳喳地说皇后这是在抬举娘娘呢，我心中有万千滋味，萦绕到舌尖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我也愈发恨自己的笨嘴拙舌，又想到蒹葭宫贵妃的才情，难怪自己不讨陛下的欢心。
两个月以后的除夕，皇后借着新春祈福的吉祥口请旨大封六宫，尤其提了应当厚待育有皇嗣的潜邸旧人，陛下深以为然，连破几级封我为德妃，颖充媛晋为昭媛。皇后说了一番让众嫔妃在新的一年好好侍奉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的话，说像德妃这样谦厚有礼，嗣育有功的，自然身居高位也能服众。众妃诺诺，新晋昭媛不忿的眼神也只能收起，再无他话。但唯有云贵妃晋无可晋，六宫一人之下，随众人恭谨地向皇后行礼过后，一泓暖泉一样的眼神，又倾注向了陛下。
自那以后，我愈发恭谨，众妃送来的贺礼，礼重的让凝阳好言好语地退回，得宜的找机会送相当的回礼，对皇后晨昏定省不敢怠慢，皇后的谕令必然谨慎遵守。果然后宫秩序井然，至少事情不敢闹到我和皇后眼前。
又过了两年，盛宠中的云贵妃突然病重，听太医说是旧有的心疾犯了。陛下急疯了，招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时时护诊，开府库拿出了全部珍贵药材，一时间满宫里都飘着药味。刚开始陛下衣不解带地陪在一旁，也无人敢劝，后来云贵妃力陈愿陛下以社稷为重，她不愿做史书上祸国的妖姬。如此这般，陛下这才去上朝理政，但也一下朝就往蒹葭宫赶。满宫嫔妃，各自思虑万千，到头来都不敢去关心陛下，只敢问云贵妃安，云贵妃宫里一开始还抽出精神接待，后来陛下得知，下令所有人不得打扰，就一个人静静陪着云贵妃。最终，云贵妃还是渐渐熬尽了最后一点灯油，听说最后的遗言是要陛下保重身体不要过于哀伤，葬礼不要靡费，不可追封为皇后。陛下大恸，罢朝三日。皇后那边也是心急如焚，想去问却也不好把握分寸，最终在第三天遣心腹去问陛下身边的聆总管，两人商议半日，终于在那天晚上请出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