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永远只是个孩子

Vtuber是不会哭的，因为没有哭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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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会被自己强迫着去做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情，并把它归类于外界压力。
她深知这一点，却无法从中逃离，就像明明知道前面的草丛中藏着捕兽夹还要踩上去的小鹿，似乎是很傻的举动，却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
“这是你的药。”
“……谢谢。”
她低头呢喃，伸手接过医生手中的帕罗西汀。
狭小的心理咨询室窗户很小，因此室内昏暗一片，书和文件胡乱地散落在周围，揉皱成一团的废纸团和被不知谁踩得扭曲变形的回形针，实在称不上是整洁的模样。
空气沉默着，却又好像依稀可以听得见人类好像猛兽一样的嘶吼或者哀嚎，可能是隔壁传来的，尖锐得有些扭曲。
“如果你还愿意，我会在下周六给你再安排一次治疗。”
“好。”
“……你还会来吗？”
“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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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映着她的脸，妆画了一半，一侧脸光洁靓丽，另一侧却憔悴得好像死人。
她看着自己发呆。
那边有另一个，比她更像她的她。
那个她可以身穿盛装从人们面前走过。
那个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傻笑，可以随心所欲地惊声尖叫，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并被原谅。
那个她可以永远做一个孩子，做王国骄傲的小公主，可以被爱着，可以做着不可能的梦，在幻影中跳着转圈圈之类简单而傻的舞。
你……是谁。
“时间到了。”
一双黑色的大手不知何时压上了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妆还没有画完吗？”
“……”
那个人把上了她的手，牵引着她纤细的手指，捻着小小的刷子，扑打在她那因为憔悴而苍白的脸颊上。
粉色的妆容覆盖了脸颊，镜子中却不是那个美丽可爱的她。她看到了那个扭曲的自己，因为幻象而出现了重影，无光的双眸淡淡地看着她，每一个她内心似乎都藏着一头野兽或者魔鬼，但粉末的妆容却将它们压抑在内——她给内心上了无数道枷锁，像包装礼物一般小心翼翼地把真正的自己包裹在内，这样就算心已经烂掉了，至少看上去还可以很可爱，可以像个空壳的襁褓。
“不笑一笑么？”
那双手带着她放下了小刷子，手指压着锁骨的弧线，顺着脖子缓缓向上，食指和中指遮住了她的双眼，无名指和小指则轻压着她的嘴角，摆出一个似乎是微笑的表情。
“这样……才好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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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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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还在转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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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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