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最是深情帝王家(八)(2)
“娘娘若是急于审问,我可为她施几根针,方可迅速醒来。”
“不急,”我眼看着小画师憔悴的面容,唤了刘太医出来,在处方间将手上的丹蔻递给他看。“您瞧一下,这用的草药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说话间,一张白色的丝帕伏在我的手背上,刘太医凑上去嗅了一番,面色有些异样,又抬头看了我的神情,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回娘娘,凤胆草而已,无任何不妥。”刘太医将帕子收起来叠好,开始有条不紊地给画师配药,嘴角居然还带了丝若隐若无的笑意,“依臣看,画师的病情还需半月诊治,至于何时会自然苏醒,就要看她的意志了。”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女子的怒喝在太医院里响起,惹得四处静守的宫女太监不禁抖了一抖。
不曾料到,刘太医对于我的怒斥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手里的草药筐,也仅那一瞬,他便接着从一旁的药屉里抓药,眼角里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娘娘莫气,”他一阵忙活的样子,嘴里的话也不停歇,“别看微臣年纪轻,在这宫中也是服侍过无数妃嫔,既做过皇后娘娘的幕僚,也做过皇贵妃的幕僚,论起勾心斗角,也算是阅历丰富。”
“您是个善人,”他忽然从药柜下直起身子,眼睛看着我身后的敞开的木门,“段郡主可就不一定了。”
“不能和什么一起用?”我瞧着这人心烦,也不想与他多舌,宝儿在我身后顺手掷了一枚金锭子放在木板上。
“龙涎。”那人收起笑意,袖口一闪,木案上的金锭便不见踪影。
“悉心照料画师便是,”我微微眯起眼眸,便头也不回地朝外头走去。
这档口,外头寒气应是很重了,我搂紧身上披的暗红色大氅,步履有些匆忙。
宝儿以为我要去段无双那里去,没想到我却半道又折到了金銮殿。
眼下就是除夕,我忽地想起来前些日子周家小少爷归京的事情,也曾听李泽言提起过一两句,说本想在京城替他寻一个贵族女子,不料他却自己私自和苏家长女定了情。
李泽言说这话的时候也未曾气恼,只是颇有不甘,总觉得违了他的心意,有些堵心。
我笑着在一旁替周少爷开脱:“苏家出的女子历来温婉贤淑,皇上若信得过棋洛,就让他自己做主。”
“你看看。”李泽言忽然从书桌的一侧将一本折子掷过来,“这趟浑水也就苏濂章敢踩。”
我闻言诧异,将折子慢慢抚开,朝中大臣联合上奏指责苏大人贪污粮草的诉状,我默默看了一会儿,也不禁叹气。
“我一介女子,可没有办法,”我低下眉,眼睛瞥向屋角的一处,“运粮本就是件难事,多少人冤死在里边,就是数上三天也是数不尽的。”
“既然如此,就应该听朕的,”李泽言忽然放下手中笔墨,眼睛盯着我,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给他许配一个底子干净的贵族女子为妻。”
他说这话听似无理,却极为符合帝王家的考量,周棋洛这样的人,日后肯定是国之栋梁,李泽言如何考虑,都不会让他的人生有一丝污点,免得被他人落到话柄。
——Margar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