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 《生子 ──念》 (十三)

随着月份大了，江澄身子也不方便，通常是站一会儿就觉得腰痛，经常是蹲下站不起来，半夜腿突然抽筋痛醒，要不就是穿不上鞋。于是蓝曦臣觉得很愧疚，毕竟江澄也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每天晚上都会帮他揉一揉来缓解酸痛。
“晚吟，这力度可以吗？”蓝曦臣将江澄揽进怀里，手轻轻探到人的身后轻轻按揉着。
“嗯……”江澄双膝着地跪在床上，勾住蓝曦臣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江澄向来是爱面子的人，在外人面前从不会露出那么松懈的模样。
刚松懈没片刻，突然听到房顶上传来几声轻微的房瓦碎开的声音，立刻又警惕起来，扬起脖子来看向房顶：“谁？”
“晚吟？”蓝曦臣看江澄神情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往房顶看去，果然安静了片刻，那屋顶的人似乎是犹豫了片刻，紧接着那块房瓦被揭开，撒下些柔和的月光。借着那月光江澄看清了那房顶上的人，一个戴着半张面具的女子，年纪与金凌相仿似乎又再小那么一些。
那人从房顶上一跃而下，那目光看着江澄，仿佛是一个十几年未见过的旧识，一开口竟是阴柔的男子之腔：“……江公子。”
“……你是？”江澄皱皱眉，这才反应过来那人并非女子。若只是看那人面孔，似乎是从未谋面，只是看双眼睛，越看越熟悉。
“江公子忘了我吗？江公子曾还救过我一命。”那人苦笑一声，欲想往前一步，却又突然止住了脚步。
“你是……莫渊？”江澄隐约想起那人，便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人果真点了点头。莫渊是他少年时和魏无羡一起出去玩，结果两人走散了江澄不知怎的就走到了一个村子，而莫渊是个死了父母的孤儿，村里人都说莫渊乃是不祥之人，要放火烧死他。江澄救下莫渊时，那孩子已经被烧坏了半张面孔，看着倒是吓人得很。
莫渊也记得那时江澄正是少年，仰着一张傲慢的脸对那些要烧死他的恶人们说：“云梦江氏江枫眠之子，江澄，有人要拦着么？”那一双杏目满是寒气，硬是将那群人逼退了一步。若是没有江澄，怎会有他莫渊？
“我听说江公子与姑苏蓝氏宗主蓝曦臣成亲了，便偷偷来找……”莫渊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江澄隆起的腹部，“嗯……许久不见，江公子不但成亲了，还有了……”
江澄忙打断莫渊：“你既然来了，为何要躲着我？”
“我……我怕我这幅模样吓到江公子。”说着莫渊便慌忙别开脸去，仿佛害怕江澄看见自己的半张疤脸。
“无妨，我又不是以貌取人。”江澄摇了摇头，“既然能再次见到你也定是缘分。”
“不妨莫公子就留在云深不知处吧。”蓝曦臣倒是抢先一步说道。毕竟这莫渊能在云深不知处隐藏许久且不被发现，说明这人并不简单。而江澄有恩于他，他也定会保护江澄，自己也能放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