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戏夜（上）

小镇来了一个马戏团，在广场上搭起了一个五彩的大帐篷。
夜晚，马戏团闪烁着七彩的灯光，本来就不大的镇子几乎空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全部挤到了广场上。小孩子们嬉笑着在人群中穿梭，氢气球和爆米花，到处都是。
万众期待的马戏终于开幕了，大人们为精彩的表演和魔术欢呼。小孩子们则看到了他们最喜欢的小丑。
小丑顶着夸张的妆容，蹬着独轮车上场，手中不停地抛着三个球，嘻嘻哈哈夸张的怪笑着。
热闹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在舞台边昏暗的角落站着一个逃票的少年。他的父母并不允许他来看马戏，因为他们家很拮据。
小少年专注的盯着台上的小丑。大帐篷里的人全部都在真心实意的欢笑。唯独舞台上的那个人，他的笑只是表演。不带感情，僵硬，机械地笑着。
小丑很快就走下舞台，正式的节目开始表演。台下的欢呼一声高过一声，小少年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那个小丑给人的感觉很特别。
忽然，他眼神一亮，悄悄钻过人群来到了舞台的后方。
“啊呜！”
“啊！”
不同于舞台上的明亮，后台的光线十分昏暗。少年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铁笼，老虎的一声低吼吓了他一跳。
“你谁啊？”一个面带残妆的少年突然出现，处着眉头问道。
“我……我……”小少年低着脑袋，支支吾吾的。
他是逃票进来的。
“你叫什么？”
“我叫……叶…叶海。”叶海微微抬起头，少年脸上虽有残妆，但依旧可以看出面容清秀，而那身花花绿绿的衣服，揭示了他的身份——刚才的小丑！
“看马戏去前面，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小丑以为叶海是好奇，才跑来后台的，“快走。”
小丑不耐烦地驱赶叶海。
“等一下！内个……我想要气球。”叶海迅速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小丑皱了皱眉头，从一侧口袋拿出魔术气球，又掏出一个小打气筒，嘀咕着，“刚才怎么没见着你……”
趁着小丑打气球，叶海细细打量他，深棕色的头发有些卷，棕色的眼睛，目光清亮……
叶海比了比身高，心想:也没比我高多少啊……也就半个头。
“你叫什么名字啊？”叶海想了想，补充到，“我都告诉你了。”
小丑五指翻飞，不过短短几秒，一只气球小狗就成型了，“沈彦。”
沈彦将气球递给叶海，“小鬼，走吧。”
叶海接过气球，站在原地。
“你还想干嘛？”
叶海犹豫了一下，问:“我明天可以找你玩吗？”
沈彦的表情很惊讶，却也没有拒绝，比了一个三的手势“马戏团在这个小镇待三天，随便你。但我不一定有空。”
他只是这么一说，叶海却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