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沁柠檬

“有谁还未交回执？”
林望数学竞赛刚刚回来，回执上只缺家长签字。
“要不我帮你签？”祁楚凑近身子，衣领上是淡淡的柠檬皂香，十足的少年感。
林望闻言突然抬头，明亮的眸子直视着祁楚，翻越着不知名的情绪。
祁楚才意识到两人间骤然拉短的距离，懊恼着自己的靠近，避开林望的视线，只能半轻佻地说：“做你父亲？”明明上句问话是出于同桌之间的互帮互助，祁楚却又想以开玩笑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窘迫和慌乱，又想自然地收回与林望触碰的胳膊，低头细瞧回执，绿色的平安保险书更衬得边上的少年手指修长，青葱模样。
“知道五年零一月后能替我签字的人是谁吗？”林望的声音从微微泛红的耳边响起，两个人的距离再次缩短。
“想让我当那么久的……？”祁楚心不在焉地想着刚才自己的异常，只能机械地继续刚才的玩笑。
“是伴侣。”祁楚的话未完。似乎不需要对方给出什么答案，林望掩去眼里的神色，视线转向对方因低下头而显露的脖颈，衣领投下淡淡的阴影。
“……父亲。”祁楚诧异地转过身，这个心里只有学习的同桌还有伴侣的概念？
他忽略了两人之间的极近距离，不同于自己肥皂香气的薄荷味袭来，将他这一方小天地强势地圈入对方的地盘。
“嗯，还签吗？”看着乖乖凑近的林望，不知是因占了对方的便宜还是什么，祁楚嘴角微弧。
抬手揉了揉同桌的头，触感柔软，林望不禁笑了出来，一旁的祁楚误以为是嘲笑，赌气般地揉乱了自己刚刚被触碰的头发，不让自己沾染对方的气息一分，又动作极大地翻开了数学作业。
几根呆毛翘立着，随祁楚的动作不停摆动。林望下意识抬手想要抚平，祁楚却一脸警觉。轻柔的手在空中停滞片刻又稍重落下，压住不安分的呆毛，林望轻笑着：“同桌，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