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麒麟】眼前人是心上人（15）

“叶子……”叫了她的名字再也说不出话来，郭麒麟哽咽着，不知如何是好。
她疲惫地眨着眼，愣了许久，看着眼前满脸是泪的那个人，鬓角的头发没可能再变黑，两年不见，又黑瘦了些，眼角竟然生了许多皱纹。忍不住抬手去擦他挂在眼角的泪珠。
“终于见到你了，叶子，你还好吗？”
她默默地点头，一言不发，心里忍着大团的情绪，她怕自己一张口，拼命隐藏的思念，全都暴露出来。
实在太累，累到没心思去躲开他的眼神。久违了，少爷那一片深情，溺死人的眼神。也许是骗局，可这一刻，请你骗我。叶子不想再猜了，她一个人在沙漠中走了太久，终于重遇绿洲，就放纵自己这一刻就好。她愿意卑微地放弃所有原则，只在放纵自己这一刻就好。
“叶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
她默默不语，只是一味地摸他的脸。陌生而熟悉的感觉，他脸上的棱角比过去更加明显，可还是过去的弧度，甚至手触在皮肤上的手感，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这两年是一场持续一夜的梦一样，梦醒时过去的生活将继续下去。可是，骗自己罢了。
“叶子。”蒋涛狠狠心还是叫停这个场面，他知道的或者他想象中的，会比这个局面更刺伤他的心，真正事到眼前反而平静许多。
走近他们，把给叶子准备的东西递到她眼前，扯着嘴角笑着，竭力压抑心中的不舍，“我先回杭州上班，下个月有假期，再过来看你。”
“涛哥……”
“好好吃药，听医生的话，记得报平安。”宠溺地摸着她的刘海儿，略微一顿，决绝地起身离开。
叶子分辨了半晌，眼见蒋涛走出房门，突然起身飞下病床，赤着脚飞跑到他的身后，拦腰抱住，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一动不动，“涛哥，别不要我。”
蒋涛觉得自己的背湿了一小片，应该是叶子的眼泪吧。背着身不敢回头，小心地安抚着，“傻姑娘，我要回去赚钱养你啊。听话，涛哥下个月就来接你回家。”握住叶子环绕自己的手，不舍，可也舍不得傻姑娘再这样折磨自己。也许还有更坏的结果等在前面，他心里明镜一般，可以下定了决心陪她走下去。只是想趁她清醒，让叶子自己选择，也许这是恶化前最后一次机会。即使未来一片混沌，他也想让叶子拥有最后的快乐。
“涛哥，我等你回来。别不管我。”
“傻姑娘，放心，哥一直管你。”转身把人抱在怀里，紧紧抱着她，竭力让她的温存刻进自己的记忆中。几度想问叶子，她对自己是爱还是依赖，可想想还是算了，何必，答案如何他也会守候在侧。叶子对他不是爱又如何，他给叶子的是便好了。
眼前的一切，无一不在刺痛郭麒麟的心脏，可想想自己哪有难过的资格。只是呆望着，等着蒋涛离开。
叶子现在原地听着蒋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无助地蹲在地上，孤独得像个同家人走失的孩子。
把人从地上捞起，送回床上，把她冰凉的赤脚塞进自己怀里，让体温温暖她的身体。“以后不许光脚踩地了，会生病的。”
可他忘了，进门赤脚，是他们在家里的共同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