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叹息》第八章:小诺的油饼

《永夜叹息》第八章:小诺的油饼
那是一个春去秋来的日子里，天刚微亮，就蒙上了一层薄雾，以这薄雾的厚度，还是能看到旭日东升的。
一个孩子坐在深山老林的一座长石椅上，石椅的一些地方已经开始松动了，比较阴湿的地方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苔藓。这个孩子天真的双眼，久久凝望着远方。略些凄凉的秋风吹起了落叶，同时也吹动了孩子的头发
“小诺，回屋子吃饭。”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的一个木屋传出。
他“哎”了一声，离开长石椅，转身走进木屋。
一看到早饭，他用带有无奈的语气说:“爷爷，又吃白粥？”
“小诺，爷爷尽力了，但是今天我们下山，去镇上卖鸡蛋，卖完鸡蛋爷爷去给你买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油饼。”
小诺一听有油饼吃，便狼吞虎咽起来，很快就吃完了早饭。爷爷在一旁笑着说:“傻孩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爷爷看着小诺吃完了饭，自己就吃了一口野菜，叫上小诺准备下山，当然，手里提着竹篮，里面是鲜嫩的鸡蛋。
小诺的父母早在他三、四岁时就离婚了，父亲聚了另一个女人，而母亲因悲伤过渡，患上心脏病去世了。爷爷的老伴岁数太大，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支撑不住，也与世长辞了现在只剩下小诺和爷爷一起生活。
不久，他们就来到了镇上，选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摆起摊来，可是过了很久都没人来买他们的鸡蛋，更过分的是有一个路人漫不经心地说:“这年头还有什么人买鸡蛋？”小诺一听就急了，想上前反击那个路人说的话，但爷爷伸出苍老的手，挡住了小诺，轻声说:“小诺，这是镇上。”小诺瞪了那个路人的背影一眼，坐下了。
中午过了，不久又日落西山了，而他们只卖出去了两个鸡蛋，身上只有两分钱，要买一个油饼就要五分钱，天色已经不晚了，上哪去“找”那三分钱呢？
爷爷叹了口气，对小诺说道:“小诺，我们下次再买油饼吧 ”
“好吧。”小诺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听爷爷的话，提上装鸡蛋的竹篮上山回木屋去了。
夜深人静，小诺早已睡着，而爷爷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还惦记着那油饼呢。躺了一会，爷爷便起身，下了床拿上什么东西出门了。
黎明的时候小诺就醒了，一觉醒来，就神清气爽了。小诺这个时候就会去看日出，但这一次，他没有，因为他看到放在餐桌上的油饼，又看到爷爷只穿着背心的上身，说:“爷爷，油饼哪来的？”
“爷爷把衬衫卖了，给你买了个油饼。”听完这话后，小诺的都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雾，久久地，他颤抖地说道:“爷爷，不吃也行啊。”爷爷只是笑眯眯地让他吃油饼。小诺拿起油饼，咬下一口，此时，眼角边挂着晶莹的泪珠。
那味道，恐怕也是最后的味道了吧？……
by:黎明
——2019年6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