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阿夸的养mea猫日记⑤(3)

这座城堡——不，这个盆地，包括地下的建筑和周遭的一片山岭都是百鬼名下的私产。不过比起“地产”，其概念更接近于“领地”。
千年经营，几经重建，如今的百鬼宅邸和最初的样子早已大相径庭，只有其中居住的主人依旧容颜未变。
“你的脸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好神奇。”夸母说着。银色的密码箱在旁边打开，露出卡在海绵垫的凹槽中，盛放着黑红色液体的玻璃瓶。
“你倒是越来越有胆量了，稚子。”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百鬼对着大大咧咧的面朝自己斜坐在桌子上的夸母说，“从桌子上下来。”
“啧，只要还未完成传承仪式，就要被你一直这么叫么。阿夸可是都长到和你差不多高了。”夸母不爽的抱怨了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从桌子上跳下来。
“倒是你这边，把她们带过来，是终于下决心让她们继承家系了么？”
“那还很早，只是看她们在屋子里窝着，怕发霉了，所以带过来晒晒太阳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小孩子这么宠着，可是会长不大的。”
“那样不是更好吗，不管是对她们来说，还是对你来说。”
跨越千年时光的鬼神没有说话，只是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重又转头看向窗外。
刚刚走去湖边看了一会水的阿夸已经又回到了树荫下，手里抓着一大把草地上的野花。银发的少女在阴凉中沉沉睡着，阿夸跪坐在她身边，开始编织花环。
“你也厌倦了吧，不管是对我们来说，还是对你来说，这也算是一直以来无法摆脱的束缚。”
夸母说着，“白神（Shirakami）家此代的狐凭御子没有被监禁，北国的狼（Ookami）之一族，当代家主之女也至今未有子嗣。不要当我们人类傻啊，鬼神。”
“没有你想的那么多，minato，只是清理一下积攒起来的污秽，做些裱糊匠的事情而已。”ayame回答着，却没有转头，只是注视着远处树荫下的两名少女，她超越人类的视力可以轻易的看清两人的细微动作，阿夸的手指捏着花茎和草叶，灵巧的上下翻飞，mea侧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假装睡觉，银发在身下散开如同花朵，手指抓着跪坐在旁边的阿夸的裙摆。
叹了一口气，百鬼ayame重重的向后倒在椅子靠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千余年的时光冲刷掉了太多东西，即使鬼神的记忆也很难去一一回溯，然而有些景象，在千年间被她无数次的回想起，因此依然无比鲜明。
那是在自己初来现世不久时的邂逅。而之后的种种，也都因此而起。
平安时代，鬼怪尚未远离人类社会。白天的平安京属于居住于此的人类，而夜晚的平安京则妖魔横行。阴阳师，妖剑士，巫女，等等专职妖怪退治的人也不在少数。
尽管百鬼ayame自己无意和人类发生冲突，然则在那个时代，斩鬼除魔对于人类的立场，是天然的正义。
既然无论如何都会被宣判为恶，那为什么不干脆作恶呢，鬼神岂是就算被误解也要一心向善的愚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