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戏 序章 毛毛兔

"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诸位听得不少。那些情情义义，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都瑰丽莫名。根本不是人间颜色。"
"如果人人都是折子戏，只把最精华的，仔细唱一遍，该多美满啊。" —— 《霸王别姬》 
天底下最热闹的地方，要数在天桥，随着时间流逝，那儿渐渐形成了一个小市场，都是数不尽的能人异士、奇珍异宝聚集的地方。 
沿着河边一路走，有各式各样的瓜果河鲜，小贩把叫卖词吆喝成曲，朗朗上口，一直走到街尾也能够听到余音。还有大汉把及背的辫子在脖子上绕上两三圈，左手捧着酒碗，右手举着火把，突地一下，火光就从他又黑又浓的眉毛中间一路窜上去，这是卖艺的。桥北两侧有茶摊和小食摊子，食客们侧身坐在竹凳上，手里还端着茶碗。向另一头望去，那儿有约六七个小孩，围着一张简易的木头桌子，上面放着一块醒木，边边角角已经被嗑得不成样子，但使力拍在案上，还是响亮无比的。 
"今天就说到这儿，各位请回吧。" 
说书人身上墨蓝色的大褂已经被洗掉了色，有点残破，脚上的一双布鞋也成了灰褐色，鞋尖秃噜出了里头的布料，看起来实在朴素的很。 
说书人话音刚落下，围成一圈的小孩发出了不情愿的声音，听说书人扯弄一些故事，显然是他们一天中最大的趣事了。正准备把醒木往回收的手被打断在半空中，抱怨声和请求声闹起来了，说书人也实在拗不过。 
醒木一拍，又止住了声响。 
"那我今天，再给各位讲一会，"
说书人顿了一顿，等到那些散漫的目光再重燃起浓浓的好奇，慢慢聚拢过来时，才满意地开口了。 
"各位听说过，嘉兴茶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