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 良堂(5)

大约孟鹤堂的喜欢，对自己是，对栾云平也是，对整个老五队都是…
弹错了一个音，被隔壁的笛声盖住，周九良自己发现自己走神了，又赶紧重新投入到弹弦子里边。弹弦子的时候，一切情绪都是放空的，这种感觉他很喜欢，没有压力，没有孟鹤堂…
怎么还是想到孟鹤堂…
抬头再看，孟鹤堂已经站进去了逗哏的那一队，和身边的同事门聊着天，还时不时往捧哏的队里看。
在找栾师兄吧…
其实说喜欢，更喜欢才华还送，性格好，长的也好看的栾云平吧…
还挺般配。 周九良看着师父的手势，停了三弦。
等开场结束了，一众人重新回到后台，周九良本想在走廊里待一会儿，没想到孟鹤堂跑过来拽住他。“刚刚没看见你，小封箱之后就没说过话，这都几天了。”
“嗯…”
“九良，你是不是有在躲我？”孟鹤堂挑眉。
“没有啊，你找栾哥去聊天呗，我自己呆会。”周九良避开他的视线，想把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挪开。
“吃醋啦？”孟鹤堂打趣道。
嘭的一声，周九良把对方按在墙上，看了这么多年的眉眼逐渐放大，直到两个人的呼吸搅拌在一起。
孟鹤堂懵了，看着周九良越靠越近，走廊里空无一人，对方呼吸都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看到什么了呢，看到孟鹤堂长长的睫毛，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模样，眼神中一点点的迷茫和压抑在最深处不知名的情愫。
看到什么了呢，看到周九良隐忍的表情，喷薄而出的却被强行封锁的欲望。
灯光太昏暗，仿佛做的一切 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都，只存在于想象的。
“会有人来的…我先走了。”孟鹤堂挣脱开搭档的禁锢，往回走。
周九良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怕谁看见？栾云平？”
孟鹤堂顿了一下，默不作声，又往前走。
像被印证了猜想一样，周九良眯着眼睛，嗓音低沉，“你喜欢栾云平，和喜欢我，不一样。”
“对，不一样。”孟鹤堂进门前，往回看了一眼。周九良仿佛一个失去家的孩子，靠着墙看着他。看见他回头，拎着三弦转身往外走。
他走的有点快，孟鹤堂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自己那句：“抽烟不好，伤肺。”
周九良没听见，他脑子里充斥着“不一样”三个字，跑到剧院外边，把自己塞进车里，车门关上，就此与世隔绝的感觉。
三弦丢在后座，周九良从兜里想摸烟出来，发现自己还穿着大褂，索性把车里存着的烟翻出来。
不是烟瘾犯了，就是…
想麻痹自己…
吊着厌倦，按着打火机去点烟，一次 两次 三次，火苗瞬间熄灭，周九良知道自己手在抖，就像他知道今天不该因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对孟鹤堂闹脾气。但是他做不到停下…想被下了法术，脑子一团乱麻，不容自己想东西就一股脑全都做出来。
试了几次，烟点着了。
坐在车里，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窗，烟雾充斥着整个车厢。周九良甚至不知道后视镜里自己通红的眼圈是烟熏的还是路灯照的…或者是心中五味杂陈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