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 良堂(2)

同样，孟鹤堂也没有看见他脸上拂过的红云。
抿了抿嘴唇，孟鹤堂眯着眼睛盯着草稿纸看，可能自己也休息的不好昏了头，干什么提这个茬。
等周九良回来，他又变回那个阳光灿烂小白马的孟鹤堂，和周九良提新的想法。
“嗯，就这样。” 意料之外的，周九良没有再反驳或者做什么其他调整。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又觉得一切都在正轨上。
3
过后的两个月，的确是两个人使包袱的时候都避免接触。准确的来说，是孟鹤堂刻意避免，周九良刻意躲避。
观众看着也没什么不对劲，该笑笑，该乐乐，到兴头上还是鼓掌喊“噫”。
这点变化，也就搭档两个人之间清楚。
周九良其实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什么，按照他自己说的，两个大老爷们碰一碰也没有什么，刻意躲避反而显得不太对劲。但看见孟鹤堂那张脸，就想躲着他。
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小别扭，都不肯和对方聊一聊，想着自己能把自己的问题搞定，小病拖成大病，这点问题积攒成的矛盾使得创作的事儿很久没有动静。
“九良是不是有事儿放心里，也不和你说说。”周九良从洗手间回来，就听见烧饼对孟鹤堂说话。
孟鹤堂正叠着大褂，答：“小孩长大了我这个做哥的能怎么样呢…让他自己找找风格吧。”
周九良推门的手，慢慢缩回裤兜里。
听着这两句话，怎么都不是滋味，索性跑到后台的平房顶儿上吹风。从衣服里摸索半天掏出来一盒烟，抽出来一根，用手挡着风点火。
吐出一口烟，风一刮，又把二手烟吹散在风中。
“抽烟不好，伤肺。”孟鹤堂也顺着梯子爬来，陪他坐在房顶上。
周九良叼着烟，垂着眼皮，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他们都让我和你聊聊，你也大了，我也不知道和你聊什么好…嗯，不希望咱俩越走越分开。”
“…”
“其实你之前说不要肢体接触的时候，我就有点失落，总觉得自己家小孩长大不肯让我碰了。”
“孟哥，我都二十三了…”周九良弹一弹衣服上抖落的烟灰，把烟掐灭，转过脸朝着孟鹤堂。“二十三，不是小孩了…别把我一直当十七岁。”
翻身，从梯子上下来。
孟鹤堂看着那个还没有燃完的烟头，叹了一口气。
“也没有当小孩…”
眼睛红了半圈，揉了揉。兴许是风有些大吹得不舒服，孟鹤堂想。
4
结果两个人气氛也没有那么尴尬了，周九良回到家之后又开始折腾创作新活儿的事情，台上也不刻意闪躲。
感觉回到了正轨。
又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周九良请了周四下午的场的假，说是朋友给找了医生，孟鹤堂问什么病，周九良含糊其辞说什么小毛病不用管之类的。孟鹤堂虽说是担心，也怕太过关心搞的像不给对方留私人空间。
孟鹤堂不知道，整个五队都不知道。
坐在心理医生对面的前一刻，周九良还在给朋友发消息。
--我就是被你给糊弄了，请假跑来找什劳子医生…我心理能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