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1919年5月4日集会上的演讲稿

各位同学，我们今日集会于此，非为向政府施压，乃是为了表明我们的态度。我们本是学生，本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本不应搁置学业出现在这里。但我们为什么来了？因为这诺大的中国，形将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
几十年前，为了维持鸦片贸易的暴利，帝国主义攻入北京，威逼清廷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中华儿女无不深以为耻。在那个封建落后的政府已经被推翻的今天，不想我们又一次面临了丧权辱国。这一次，他们甚至没有派兵。
当年的鸦片战争，我们输了。我们为此失望、为此悲愤，但我们没有绝望，因为兵是可以练的，国力是可以发展的。但这次，我真切地感到了一丝绝望。因为国力可以发展、士兵可以训练，但脊梁断了就很难接回来了。如果我们的国家已经失去了对抗列强的勇气，只能任人宰割的话，那她还有希望吗？
所幸今天我看到，我们的勇气还在、我们的脊梁还在，我们的希望还在，他们今天聚集在了这里。所以，我们要发声，要让人知道中华民族不会屈于压迫。我们不能接受二十一条，不仅是不接受它本身，也是不接受它背后列强肆无忌惮的嘴脸。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今日丧鲁，明日丧冀。这样的未来，我们无法接受！
西洋达尔文者有云，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些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的国，已然灭亡，这昭示了牠们的不适宜存活。所以为了国家的存续，我们也当要站出来反对二十一条，反对列强对我中华领土主权的侵犯。 值此存亡之际，我们每个人都当负起自己的责任，令天下知天理之昭昭，民意之难违。我们的抗议或将失败，或许我们终将失去胶州湾甚或整个山东，但我们永远不会屈服。山东是孔子的故乡，是寄托了几千年中华文化的象征之地。中国一日还有读书人，就一日不会屈从出卖山东的条约。若成大事必当流血牺牲，那么就从我辈开始吧。
最后，请容许我重复这一点：二十一条是又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国将不国的中华，势难伫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所以，我们要在此发出我们的声音：反对二十一条！中国不能失去山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