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javu

你为什么笑？我想起高兴的事。
什么高兴的事？
那是一个遥远漫长炎热的夏日午后，我到了另一个学校。等待安检的队伍里，我看到高热蒸汽里浮现的扭曲的幻觉：一些糟糕的事，一些沉重的事，一些欢愉的事。
鸟用一双羽翼飞行，然而一侧的翅膀早已干瘪。它仍未明白命运远比空气隐秘，却又比大地更加深重。倘若借着空气便能飞行，它必然不会像现在这样缓慢地挣扎。直到它得以摆脱束缚再度翱翔前，它还要在泥淖里行走许久。
人也会和它一般行走，踩过碎石，踩过火炭，走在他所相信的命运的路上。曾经有先知告诉他选择的重要性，他永远无法两次踏入同一条路。当他抵达终点时他才会意识到这个预言的本质，那先知就像水潭中他自己的影子。
你也想起了高兴的事吗。
是的，那是我确实笑了。看不见的人比看得见的人更勇敢，即便更多的人称呼这勇敢为盲目。我确实看见了迷雾之后的命运，并且抓住了它。我沿着它走到这里，回头才看见那个漫长炎热的夏日午后，沥青路面软化后留下密密麻麻的鞋印，所有看见的人都走上了这条路。
他们已经准备好直面风暴，不论头顶是怎样的天空。没有比这更让人快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