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田螺少年(2)

壳被撞得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抱住了冲撞过来，快要摔倒的少年。
少年飒挥舞着手站起来，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偏过头去不敢看门口的人——事实上他的确做错了事——对壳来说。
细卷的头发晃动着挡住了脸，蓝衬衣的衣角被紧紧攥着，皱巴巴的。
是那个孩子。
壳想起来洗衣房一瞬间的心动，嘴角抽动了一下，热血上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
“你怎么进来的？”壳堵住了门口，把他推进去顺手带上了门以阻止他逃出去，“你是谁？进我房间干什么？”
少年不说话，壳叹了口气，开了灯。这时候他才看清楚这个非法闯入的家伙的脸。
昏暗的灯光下少年飒的脸色不太好，与傍晚时候相同的是挡住眼睛的刘海，壳伸手把他刘海撩上去，也许是因为害怕吧，飒颤抖了一下，没什么动作，壳看到飒雾蒙蒙的眼睛里映照出的不清晰的自己。
“哭什么？”壳皱着眉头，“我又不会吃了你。”
“对不起……”
一句道歉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壳跑去阳台，上面挂着他出门时洗过的衣服，按照上衣裤子颜色不同挂成一排。
“之前也是你吧？”壳伸手在悬挂着的裤腿上使劲拧了一把，手上留下了水迹。
啊？飒愣了一秒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啊，真的是你啊。”壳回头冲飒笑了笑，“那几天，谢谢啦！”
少年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以为，自己要被送进警察局呢。
眼睛睁着久了，眼泪就漫了出来。
“喂，你别……你怎么又哭了？”壳有点嫌麻烦，拿了纸巾给他。
壳请了假，因为听飒说了一晚上他的事情。
飒飒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壳的，那天，壳上班没有锁门，晃荡到这附近的飒溜了进去，被眼前乱的一匹的房间震撼到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乱的房间！”这是飒飒的原话，“于是我忍不住收拾了一下……”
在这之后每天他都会来看壳的房间，洗衣擦地，为壳配好每天的衣服，再在门口摆上一双跟衣服配套的鞋。
“后来有一天。”飒把下巴放在膝盖上，“你没有穿我摆好的鞋子……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帮你打扫房间。”
又是沉默。风吹得风铃哗啦啦得响，壳给飒飒端来一盘切好的西瓜。
“好吃吗？”壳问他。
飒点点头，抬头望着壳，眼睛亮亮的，壳以为他又要哭了。
“东西都吃不好……”飒的嘴角流出一缕红色的汁水，壳笑着摇摇头，拿纸巾想要让他擦嘴，又收回伸出去的手，“你说你叫飒飒？”
“嗯……是……”
“我改主意了。”壳又皱起眉头，“我这个人，不善良，所以你无家可归我并不是很在意，但是我正好缺人帮我洗衣做饭，所以你要是想留下来，就得……”
“我可以去别人家……”飒低头，绞着手指。
嗯？壳叉着腰：“你要是想留下来，就得帮我洗衣做饭。”
“好了，现在你可以留下来了。”
这个人怎么自说自话呢？
“哦，还有一件事。”壳蹲下来，“你脑袋上的伤口怎么回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