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田螺少年

壳发现公寓最近莫名其妙变干净了。
上班回家，卧室的被子就被叠得整整齐齐，睡衣也都挂得整整齐齐，脏衣服被洗好挂在阳台，出门的时候门口总是摆着一双适合当天衣着的鞋子。
真诡异啊。
壳向房东确认过，这个房子上一个租客是个女大学生，后来毕业找工作搬走了，从邻居那里也没打听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过，有段时间还因为一个富豪租了这个房子给女儿养猫上过热搜。
壳扯了扯T恤的衣摆，把门口摆好的那双运动鞋鞋踢开，趿拉着人字拖就下楼了。
那之后几天，公寓里出奇地乱。壳下了班就把外套丢在地上，这两天累得要死，壳拖着身子把洗衣篓提到洗衣室，公寓设施倒是齐全，唯独卫生间太小，洗衣室是每层楼共用一个。
壳烦躁地揉着头发，洗衣室四台洗衣机里有三台都装满了脏衣服，剩下一台似乎是坏了，壳怎么按开关都没有反应。
“真麻烦。”壳暴躁地踢了洗衣机一脚，提着洗衣篮转身，看来只能手洗了。
就在壳即将踏出洗衣室时，背后传来什么东西的碰撞声。
少年飒扶着第四台洗衣机站起来，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抬头，眼眶红红的对上了转头的壳哥的眼。
壳有一瞬间的呆滞。蓝衬衣似乎透出清亮的阳光，身后吹来的风，还是少年摇摇晃晃的身姿，碎发挡住了眼睛，单手扶着额，手指穿过刘海，露出的一只眼睛仿若聚集了晶莹的露水映出壳的脸。
“那个……”少年飒被壳盯着慌了神，往后一退，又撞翻了洗衣机上的洗衣篓，手忙脚乱地把脏衣服从地上捡起来，再抬头时，壳已经离开了。
少年飒松了一口气，抱着衣服坐在洗衣机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衣服，弯着眼笑了起来。
壳把衣服在水池里摆了几道，倒上洗衣液，伸手在水里模仿洗衣机搅来搅去，手臂酸得不能动了，把衣服拎起来又冲了几遍挂到阳台上了。
挂上去的衣服滴滴答答滴着水，壳烦躁地叉着腰，风把洗衣液的味道吹进屋子，壳打了个喷嚏。
“这样洗衣服是不行的喔。”壳听到有声音从外面传来，除了房东挂在窗台的风铃和夏日傍晚斜照进阳台的阳光，壳只看到自己挂了一排的刚洗完的衣服。
“谁说话呢？”壳喊了一声，回应的只有蝉鸣和风铃。
真热啊。壳伸手在滴着水的裤腿上拧了一把，掺着褪下来的颜色的水在壳的手臂上留下了凉凉的一道黑色，壳在身上穿的短裤上抹了一把，又趿拉着拖鞋出门绕到阳台方向出了公寓大门右转在小吃街买了碗凉粉坐下了。
壳撑着脑袋吸粉，看周围各色的人，老板收摊了，他也往公寓走。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进了大门左转，过了那棵香樟，壳哼着歌抬头看星星，正对着自己的的二楼阳台上，壳看到有人在晾衣服。
这么晚了还有人洗衣服……壳看了眼手机，晚上十一点。
阳台的风铃哗啦啦响着，壳拔腿就跑，他记得自己出门有锁门！
“谁在那里！”用力拉开的门跟墙壁发出激烈的碰撞声，屋里的人一个踉跄冲出来，手还握着门里侧的把手，埋着头冲撞在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