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无差)心桥(十五)
也许因为有了期待,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
昨晚的大风预警,也不过是在夜里走了个过场,早上醒来的时候,格子窗户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几片树叶。窗外的紫玉兰花,经不起风雨的都落在了地上,而还在树上坚强绽放的,一定是风雨中的强者。也许,它们是不想让绿叶太寂寞,所以才选择在风雨中共同面对,周九良想,假如这能比作爱情的话,也一定是真爱!
周九良哼着小曲儿,去了茶馆,看看节目单,然后熟悉曲目,今天他多练了几遍,因为,那个重要的人,也许会来看他的演出,他想以最好的样子呈现在那个人面前,这种用功程度,毫不逊色于当年师父考核前的准备。
期间,周九良回来过阁楼两趟,除了熟悉的一切物件,再没有其他什么,于是又失望地回去,他等的人一直没有出现。演出中间他弹错了两个音节,鲜少出错的他,着实让在场熟悉他的人愣了一下。
演出结束,周九良大褂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迫不及待回家,也许他直接在家等呢,他有钥匙的。
他每个角落地找,甚至连窗帘后面都认真地翻了两遍,可是,生活毕竟不是童话,没有那么多“随你所愿”。他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又觉得压抑得很,于是出门又回到茶馆练弦子,虽然还是心不在焉,但总比一个人守着空荡荡、冷清清的家强。
“周老师,这么勤快呢!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我要关门了!” 保洁阿姨大声地嚷道,原来晚场节目都结束了,所有人都走了。
周九良魂不守舍地往小阁楼走去,黑夜笼罩下的院子阴森森的,他不是怕鬼的人,可是,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背脊发凉。在黑暗中摸出钥匙,他开门进去,风从窗口吹进来,传来清脆的风铃的声音,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晃晃脑袋,许是听错了吧。顺手关了一楼的灯,摸黑踏上通往卧室的木质阶梯,怎么会越走越亮?还是五颜六色的光晕,他委实吓了自己一跳。
走到最后一步阶梯,他没有动,只立在那里,鼻子一阵发酸。是谁,把灿烂的星空送到了他面前?又是谁,把闪烁的星星都染上了颜色?是谁让风铃奏起欢快的小夜曲?——就是他!他靠坐在飘窗上,抱着一个枕头,头侧向一边,“满天星”小彩灯环绕在他周围,眨巴眨巴地照在他的侧脸上,风铃不时发出悠扬的声音,眼前的一切美得像一幅画!
周九良眼里噙着的泪水,光着脚丫子,轻手轻脚走到他身旁,捋了捋他额头上吹乱的发梢,俯身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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