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4）

孟鹤堂从十字路口焦急的跑来，看见九良呆呆的望着那个远去孩子的方向。孟鹤堂轻声的唤了句“九芳?”
九芳炫耀似的挥着手里的糖果“孟哥哥，你看你看有个小朋友给了我一颗糖。”举着手的手肘有一处跌落时擦破的伤口。孟鹤堂看着天真的他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是要为自己终于能认出其他人格感到欣慰，还是要为他们承受着非人的痛苦感到悲愤。
“九芳你怎么自己跑这来了?给哥哥看看你的手”孟鹤堂走到九良身边擦拭着九良破皮的手肘，轻轻的拍去粘在上面的细沙。绿豆大的泪珠在眼眶打转，不敢抬头。
路口斜对面的棋牌室人流涌动，闲游的市民总会聚在一起碰碰运气，乌烟瘴气的室内高声喧哗“他妈的，今天什么运气，再来再来” “今天你妹妹让你出来搓麻将不用去接你那个小舅子?” “呵呵，还早呢。晚点去来得及。”
门口有一带着袖套的女人牵着一孩子走了进来“哥，帮我照顾一下九良，我还要去上夜班，晚上你早点带他回家”女人蹲下身，把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九良，你在这儿要听舅舅的话，别乱跑”说完话女人摸了摸孩子的头就朝门口走去。没看到身后孩子的脸。
头部的剧烈疼痛让九芳闭上了眼。退了出去。
“这路，我来过……”孟鹤堂拭了泪抬头看着语气冷淡的九良，知道原来的他醒了“九良。”
“孟哥”九良看尽孟鹤堂的眼底，只有那儿才有他的一方容身之地，无尽温柔，包容一切（但是包括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