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心上(二)
过完年以后,我依旧在师父家学大鼓,准备考研的复试,有空的时候去小园子看看张先生偶尔对着台下做的鬼脸。不同的是还会跟张先生找找话题,也约过两次饭,他是回民,藏在胡同犄角旮旯里的清真小吃他每回都能找到。去德云社局气的时候,点了探清水河,我指着里面的鲢鱼朝他笑,把你大莲妹妹给吃了。他一撅嘴,那你不得赔我一个?这个撒娇精。第一面儿的时候,人家可是只是撩了一下眼皮,一个眼神都没舍得给我。
考研复试结果下来了,我没考上。我说可能要毕业就失业了。师父说,不上学了挺好的,早该全心来唱大鼓了。我答应了师父,毕业论文忙完了就回班社。考研失败觉得太丢脸了,也不想跟谁告别就灰溜溜回了唐山。挫败,难过,前途未卜,空虚。我火速给自己报了花艺班。静下来以后突然觉得自己很摩羯,工作狂才不肯让自己停下来。本金牛好像被某摩羯影响有点深呐,再一想,忘了向摩羯报备了,突然跑回唐山没人跟他约饭了可怎么好。再一想,约了顿饭能多什么呢,一直都是我暗恋人家,人家喜欢高圆圆那款,我这离高圆圆隔着几条街呢。再一想,又生气的报了个化妆培训班!
张先生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家里做饭,他呦了一嗓子:还会做饭呐?做的什么呀?趁着把调料都放锅里的空,我举着手机答了句黄焖鸡。张小爷在那边嘟囔,我也想吃。我故意气他:我给我奶奶做的,你不在唐山吃不着。略略略~先生在那边突然正经:突然跑回唐山了呀。我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来找我:嗯,不管考上没考上,这个时候都得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了。先生顿了一下,复又说道,师父八月份有个游轮专场去日本,我和九郎给师父助演,但是我们还差个会日语的导游翻译,你本科不是学的日语嘛……我突然懵住,这,这是被邀请了吗?“啊?”了一嗓子以后就和锅里的鸡大眼瞪小眼了。张小爷急了,换了语调:“给老爷我做掌印夫人,每个月管吃管住,按月给你发工资,你是乐意不乐意呀?”锅里的鸡也不缺什么调料了,奶奶的唐山味儿在客厅那边“你爸妈也来了”,我一句话答了两边“那可忒好咧”。
安安静静的小半年,他在外地跑商演,我在学校准备毕业论文;我去上花艺课和美妆课,他去录采访和综艺;我抓空陪奶奶去剧场看看评剧,给外公泡壶茶一边指点一下大鼓,他去和师兄弟们进行团建。
我们一般不怎么尬聊找话题了,我找他的时候他有空就回我两句,没空就搁下去了。但是如果他找我找不到的话就会不高兴,我就得哄哄他,他也好哄。和在台上一样,你觉着他是生气的走了,但是他还会教你“你们快喊回来回来”,你喊喊他,他就笑眯眯的回来了。我的生活比较无聊嘛,所以一般都是他说的比较多。他不熟的时候对人超级冷,熟了就发现是个超级话痨,会跟你聊特别多鸡毛蒜皮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