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双白 4

刺客同人——双白4by堇狸
山中无历日，小侯爷彻底放空自己。
吃饱就睡，醒了就趴在窗边，看小齐练剑，看他将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晾起，看他将菜倒进锅里时，衣袖撩起露出的手腕，都很养眼。
又懒又闲的日子，真惬意。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蹇宾托腮，一错不错盯着小齐，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透了。
别说醉卧美人膝，轻薄欺负嘤嘤嘤，继上次滚下床去闹出的乌龙后，他连句调戏都难开口，也就晚上捞得着一下纯洁的抱抱，还什么都没做过。
小侯爷完成自我唾弃，消沉一会，又想，只要不出这山林，仿佛往后余生许多年，这人都在身侧，不急一时。
（真相是，小侯爷莫得经历，就莫得经验，不清楚那什么的具体步骤。总不好把人按在身下剥开了，再一本正经请教，你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煎饼住了半月有余，身上的伤已大好，迟迟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齐之侃也不问，私心里觉得这人留下来也很不错。虽然什么都不会做，吃得还多，但他不嫌弃。
日子越久，去留问题就越敏感。
小侯爷住了二十日整，心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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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斜风碎影，七八个星子。
蹇宾默默起身，披衣下床。
再不传信回去，天玑侯葬身险境的消息传出，京州与鼓戈暂时无碍，封州毗邻天璇，怕要大乱。
腰间紧紧勒着的手臂一松，小齐就醒了。
门框里嵌着个落寞的身影，濛幽月色，不过丈余的距离，已看不清他。
睡眼惺忪地问，睡不着？
蹇宾没向后看，只淡淡嗯了一声。
小齐略一思索就懂了，山林中有些路弯弯绕，走错了就是云雾缭绕不见底的崖壁，像布了阵法，煎饼怕迷路走不出去，又羞于启齿。
——想家了？我送你回去就是。
他这猜测错一半，对一半。
没路，蹇宾也能自己劈出一条来。
想家，家是什么？侯府上上下下已没谁值得小侯爷挂心。
倒是真有一件事羞于启齿，他想问小齐愿不愿意，随他下山。
现在小齐自己主动提出同行，煎饼心里开始摊煎饼。这话脱口而出，显然早就想好了，语气很平淡，没一点不舍，送回去，然后呢？
被抛弃了。
被遗弃了。
丢下他就回来。
他应该很傲娇地拒绝，谁要你送，几个字在牙缝里打个转，又咽回去，冷淡答应了。
门边夜风掠过去，是真冷。但直到他掩门上床，小齐也再没半声言语，刚扑灭的怒气小火苗又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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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饼躺在一旁翻来覆去烙饼，小齐也睡得不好，眼下积蓄起两圈淡淡乌青，天一亮就起身，默默给他整理包裹。
蹇宾最初的那身衣服，虽破成了宽宽的布条，还是被洗干净收起来，折成棉软的一团。小齐稍一犹豫，又从理好的包裹中取了出来，压在枕下。
赌气过后，小侯爷抱臂冷眼旁观，心里算盘吧嗒吧嗒。
下了山，以谢恩为名，先将人留在侯府暂住。不论是否知晓他的身份，横竖小齐不会害他，就算别有目的，图财，自己愿意给他，若贪色，求之不得。
揉揉下巴，有点埋怨美人不解风情，自以为是的煎饼浑然忘记，换个轻佻风流的小齐，他重伤初愈，顶多徒劳挣扎几下，就被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