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赤焰 序章第二章 伦敦蒙难记 ——《冰汽时代》同人小说(11)

“你现在已经是半个死人了，咱家也就实在告诉你。你那个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具体是谁咱家就不告诉你了。简单说就是，你爹挡了朝中大臣的财路，大臣告到了老佛爷那儿，你们家就有了今天。”刘公公踱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手中捧着茶盏呷了一口。喝完之后，吧嗒吧嗒嘴，似乎觉得不够味，于是继续说道：“你爹就是个死心眼，老佛爷让他查福建水师走私的事儿，他倒好，跑去清点福建水师的炮弹库存去了。咱家说句实在话，干行伍的，吃点油水再正常不过了，不然还当什么兵啊？可是你那个爹非得查，查到最后得罪了人，就落得这么个下场。我记得按虚岁算，你已经二十有一了，按理说也应该是明事理的年纪了，怎么就不知道劝劝你爹？”
好了，走向共和里的一幕又重现了。此情此景之下，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打仗是不可能打仗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仗的。当丘八又当不好，饷银又不够浪，就是倒卖这种军火，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我心说您们家干行伍的都要靠倒卖军火才能活下去，从福建水师到南洋水师再到北洋水师无不在做这种神奇操作，真不愧是大清军队的传统艺能。
见我沉默不语，刘公公又喝了一口茶，然后继续补充：“哦，还有，把你打翻的那些个人，实际上就是咱家派出去的人。因为这是在洋人的地界，咱家不能直接派侍卫出去抓人，只能派个会洋话的侍卫出去，拿钱托乌鸦帮的混子们去帮忙。本想着一棍子把你打翻然后拿回来，谁知道港口上的那些个力巴们居然拿着棍子过来救你了，那几个窝囊废们只能撤回来。”
说到这里，刘公公气愤地锤了几下桌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什么忧国忧民的事情。但是之后，他的脸上突然喜形于色：“我这几天正为了交差的事情愁得睡不着觉，但是谁承想，你自己找上门来了！哈哈哈哈哈，真是托了老佛爷的洪福！”
完蛋。看来所有的事情都被麦克斯言中了。我也是傻，为什么这么头铁地往人家布好的陷阱里面钻呢……
但是……这事情里面透着蹊跷。我得再问几句。
“刘公公，标下有一事不明。既然您传的是太后的懿旨，为什么非要在英国拿我？倘若放我上船，待我回到大沽港之后，再拿也也不迟。”这算是一记诛心之问，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敲出什么来。
果然，听完我这句话，刘公公显得有些愤怒：“废话，等你出了港，你就归北洋管了。凭丁汝昌的性子，还有那个叫邓世昌的，这两人肯定会求李中堂保你，到时候咱家这差事指定办不成了。”
不对，不对，他这话里有古怪！什么叫我被保了这差事就办不成了？他到底奉的是谁的命令？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很可能他下令打我的时候，懿旨根本就还没发出来。想到这里，我把我的语句组织成刀锋，一股脑全泼了出去。
“刘公公，标下有几句话要说。首先，北洋又如何？北洋也是我大清国的军队，当然听服太后懿旨。其次，太后懿旨是什么时候到的，您为什么不能通过外交渠道委托英国警察抓我，而非要和黑帮同流合污？刘公公，您到底在怕什么？您说句实话，当初打我的时候，有懿旨吗？一直拖到起航前的一天才打我，是不是因为我一直在船上，在邓大人的保护之下，您无从下手？您到底是不是拿了某些人的好处？”我一口气把话全说了出来，全然不顾刘公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