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试嫁（三）(2)

抱着一死百了的心，她自己猛地掀开了盖头，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盯着那张脸的轮廓打量，看不清鼻子眉眼，只是看见高高的官帽，黑黢黢的，甚是吓人。
他的手还是不放开，温度越来越炽热。
“放开我。”她试图挣脱，他却先松了手，谁知道还没松一口气，经觉着脸上多了一丝被抚摸的触感，一个激灵她毫不犹豫地狠狠就是一口咬上去。
“你！”
“你什么你！大不了就赐死吧，本姑娘才不怕。”
“想不到红鸾主子出了宫脾气又见长啊。”男人低声笑了，红鸾雷劈一样愣住了，他的脸慢慢的探进照着榻上的月色里，那鼻眼那轮廓，竟是——
“怎么？认不出了吗？那这样呢？”他露出那熟悉的发髻，狡黠地眨眨眼，就像八年前初见的那个少年。
“可怎么会……你不是太监吗？”红鸾还懵懂着，就看见他一阵子坏笑，突然意识到自己八年来都被骗了，一个劲儿地捶打着他，“还敢说叫人家信你！信你！信你个大头鬼！”
“快来看看我这个鬼头大不大？”
红鸾的手指在他的牵引下深入他的头发，柔软的密发，如初见时的模样。她突然扑腾一下站到了床上去，他一扭头，她直接扑到了他的背上，小手紧紧地扭在他的胸前。
“背我。”
“什么？”
“你已经坏了我的名声了。”她小声在他耳边说着，然后浅浅地亲了他的耳垂，他一个激灵，她再一回神的时候，已经伏在了他宽厚的背上。
“哈哈——”她大笑着，“红鸾飞起来了——”
他背着她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旋转，仿佛天地都是他们的，一直都是，永远都是。那红灯一直都在角落，闪着不起眼的红光，却能照满全部的世界。
灯灭，红衣落地，屋里屋外同样炽热地烧过，然后是入夜的凄寒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