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兔和周九橘的童话森林（四）

圈地自萌 请勿上升
“你们可要好好考虑清楚。”眼前那个流浪汉继续说着，“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没有我的帮助，你们是不可能走出去的，就算不小心出去，也很有可能都丧了命，死一个或者两个都死。而如果你们决定走第二条路，时机到了，路自然就会通。但是，如果中途你们反悔了，只要仰头大声地对喊三声，我必会出现。”衣衫褴褛的年青人说完，便像一股青烟“嗖”一下，就扬长而去，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孟小兔和周九橘大眼瞪小眼。
孟小兔和周九橘静静地坐了很久，谁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淡淡的月光下，花草都是一团团的模糊，但是花草香却毫不含糊，浓浓烈烈地从花草丛中侵袭到鼻子，本是多么美好的月夜啊！但是此刻的他们，都没有欣赏和享受的心情。叶影参差、花影迷离——他们的眼睛里也莫名变得模糊，不知明天会怎样。
反正暂时无法做出决定，孟小兔和周九橘索性席地躺下，在广袤无垠的草地上，他们是多么渺小，小到可以淹没在这茫茫绿色里。谁还看得到草地上的这一点点纯净的白和一点点的明朗的橘？月光轻柔地抚摸着大地上的一切事物，它们都美美地进入了梦想，除了孟小兔和周九橘，也许因为他们都习惯了在黑夜里行走和思考吧。
“小兔仙，你有理想吗？以后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一个快乐的人，做一个可以为大家带去快乐的人。你呢？”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做你的‘大家’吗？”
孟小兔对着周九橘相视一笑，然后用长长的耳朵在他的小卷毛上拍了两下。
“啊！你的眼睛是绿色的！好亮啊！”
“哇！你的眼睛是红色的，真好看！”
夜越深，风越凉，漫漫长空，稀稀落落的星星紧紧跟随在月亮的旁边，不声不响，不曾离去，这样的夜，最灿烂、也最寂寞。他们仰望着星空，幻想着未来的一切美好，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在他们身边环绕，在花草丛中翩翩飞舞，像天上掉落的星星。
“你怕死吗？”
“也许怕，也许不怕。”周九橘摇摇头，想了一会儿继续说，“虽说我们有九条命，但是我奶奶死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有一次在公园的角落，碰见一只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猫，我悄悄走近她，闻着气味却不像，我说我的名字，她也不记得了！……我害怕我死后，哪怕再活过来，也不再是我了。”周九橘突然有些伤感起来。
“那……为什么流浪汉说我们俩出去必须会死一个的时候，你怎么脱口而出愿意死自己？”
“因为，比起死自己，我更害怕别人死。”
……
又是一片宁静，只有蛐蛐唱起的小夜曲，还有荷塘里青蛙的激情伴奏，池边的垂柳甩了甩飘逸的秀发，小草在大树的庇佑下窃窃私语……
有一种保护很奇怪，它似乎很弱如轻风，又好像壮如青山！
月夜，愈夜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