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七十八

楔子
“啊，啊！啊……”
一声长唤过后，婴儿洪亮的啼哭响起，侍女杜鹃有些失望地小声儿说着。
“十二夫人，是个小姐……不是公子……”
“什么？什……”
床上的夫人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一看杜鹃手中举着的婴孩儿，眼珠子一翻便晕了过去。
杜鹃是个徐年半老的女人，见不得自家夫人一直受气下去，自作聪明的劲儿一上来，纵使十二夫人醒着都拉不住，况且十二夫人现在还是雷打不醒的死猪模样。
“老爷，”杜鹃随手拿了块儿素缎子，将孩子一裹，便大喇喇地跑到齐府大boss面前，将孩子他眼前一递，“咱们十二夫人生了个公子，您看……”
您看……赏点金银细软、绫罗绸缎？再不济山珍海味、翅参鲍肚好生给我们夫人补补啊！杜鹃省了这些话，就等齐天铭的嘴巴自己冒出来。
可人家正和新进门的十八姨娘玩得正欢，杜鹃这么一来，美人儿嘴巴一嘟，齐老大就黑了脸，可怎么也算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着也得凑合过去。
“咳，十二夫人？谁来着？”
杜鹃嘴角不住抽搐，虽说这府里一年便添了七位新主子，可再怎么说二夫人也是一年前老爷兴高采烈娶进来的，忘了名字也可真是……
“回老爷，花红夫人啊。”
“花红？”齐老大头也不抬，继续逗着新美人儿，“不是叫红花？”
“红花是四夫人，李氏红花，我们十二夫人是柳氏花红……”
“想起来了！”齐老大一拍大腿，“她啊，就是那个一年爆肥的骗钱货！”
杜鹃拳头痒痒地想揍人，人家那是怀孕，然后……胃口大开好吗？奈何身份低下，况且这夏燕对女人的审美一向是以瘦为美，崇尚杨柳之姿，自家夫人也是花容月貌，备受冷落也只因变胖。
“怎么？她还生了个儿子？”
齐老大说得一副事不关己的讶异模样，杜鹃强忍冲天怒火。
“是，老爷，夫人变胖也只是因为怀孕，待产后恢复了，定还是当年令您一见倾心的模样。”
“老爷~您明明说令您一见倾心的只有蓉儿一人，怎又多出了个旁人？蓉儿不依~”
见美人不悦，齐老大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好啦好啦，她长什么样儿我都不记得了，还倾什么心啊，蓉儿乖……”
安慰哄了许久，才想起还站着碍眼的杜鹃，便撇了撇嘴。
“儿子？”
“是，老爷。”
“排行老几啊。”
“回老爷，公子中排行十八。”
“十八，嗯，那就十八吧！”
“奴婢愚笨，不知老爷什么意思……”
“哎呀，”齐老大不耐烦地抬起了头，“就是十八嘛，叫个十八就得了。”
“这也……”
太随便三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那边的美人儿又闹出了动静。
“人家芳龄十八，还在府中姐妹排行十八，这孩子也叫十八……不依~人家不依~”
“哎呦，你是宝贝十八，他就是个臭小子十八，那能一样么？快别让本老爷费脑筋了，就这么一会儿，我都觉得白头发都多了许多。”
“快让人家看看~老爷春秋鼎盛，哪儿来的白头发，又骗人家，不依~人家不依……”
从此以后，我便从女儿家成了男儿，从一个没把的变成……还是没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