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末日和自我(2)
对我来说有点诱人呢。
我转头,见不远处有一个鲜红色的、锈迹斑斑的电话亭。这是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它是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的?
我走入电话亭,发现电话亭上的所有玻璃已经破碎,地上却没有丝毫玻璃渣的存在。我拿起电话,将其靠在耳边。
“喂您好,”我说,“这里是……冥淩。”
我知道我没拨号,没拨号的原因之一大概是希望所谓的末日只是我一时脑抽的想象。
“冥淩,是个好名字。”对面顿了顿,嘶哑的声音清晰起来,愈加令人觉得这是变声器合成的声音,“既然如此,那就舍弃你的本名。凭借你那愚蠢的头脑应该猜到一些东西……说来听听。”
居然,让我说?就好像这是一场测验一样。
这个诡异的想法忽然出现在我脑中。不过就不能被解释的真相来看,听从他的话比不听从要好一些。于是我深呼一口气,将耳边的嘈杂自动屏蔽。
“这是进化,”我说,“而且不只是存在于生命形态上的进化。具体的进化内容我不清楚,但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者说我所希望看到的‘现实’:这是人类‘罪孽’的进化。这句话可以有许多种解释……”
“不错,我没看错人。”
对方打断了我的话。“既然如此,这就是你的‘现实’了,小朋友。你可以称呼我为,安迪,我是你的下注人。”
现实……呵,现实。
“不可能,”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愚昧的家伙,你要知道,我是‘局外人’,不是棋子。”
话音未落,几近近在咫尺的楼房崩塌声刺透耳膜。我看见了一条断腿和血迹,一只比人类还高的宠物狗,同时也看见了一个人一只手抬起了一颗大树。
乱了。
“你想证明什么。”我冷静地问,伸手掰下电话亭玻璃窗上残余的一块玻璃渣。
“没什么,”对面的语气,是嘲讽和戏谑,“我希望你知道我的一个把柄:你的母亲,在我手里。你很在乎她,不是吗?”
我不自觉握住玻璃渣。
“参与进来,‘局外人’,”语气被刻意加重,嘲讽的口气令人极度不爽,“你既然已经猜到了‘罪孽’,那你也应该已经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我,安迪的出现,到底象征了什么。到北平去吧,我们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一串忙音。
啧。
我扣上电话。
所谓‘罪孽的进化’,其一指前面所说过的,为了平衡人类所造成的不平衡而存在的进化。其二是指,人类自身存在的七宗罪孽的壮大,例如我那愚昧的、象征了‘贪婪’的邻居。其三,这个仅仅是脑洞的假设是指……
人类所创造的,现实的进化。
科学认为宇宙由三种‘东西’构成:时间,空间,能量。所有的物质,是能量存在的体现。如果第三理论是存在的,那么,整个宇宙将很快焕然一新。这个棋局,绝对不是人类能玩得起的。不过或许,由‘下注人’可以推断,包括我在内的一部分知晓这部分真相的人类,或许是箱庭中兔子的存在呢。
我走出电话亭,面对着阳光,头脑迅速转动起来。
那就奔跑吧……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