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挽歌

醒来后，我熟练地转过身，在墙上画一道，数了数，距离“？”病毒第一例感染致死到现在刚好一个月。
在短短一个月内，感染“？”的人数呈指数式增长，这种病毒来势汹汹又无药可医，至今未发现治愈病例。没人知道它是通过什么途径传播的，关于它的任何研究都以死亡告终。
不止失败，而是死亡。
凡是接触到它的哺乳动物无一幸免。
从感染到死亡的过程极为短暂，短暂到那些研究人员还没来得及给它取一个抽象又难记的名字，就成群地死掉，在我面前。
有传言说，“？”病毒是从实验室里诞生的。人类从来都热衷于作死，这一次，他们终于成功了。
我望向窗外，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曾经繁忙而喧嚣的城市如今悄然无声，除去满地尸体的腐烂味道，整座城看起来只像睡着了一样。人类的末日来得比想象中快得多，也平静得多，没有山崩海啸，没有极端气候，甚至没有过多的挣扎，一切归于沉寂。
也不是完全的沉寂。
世界上有些物种并未被“？”病毒消灭，比如无脊椎动物，其中包括一些软体动物和虫类。
这些物种虽免于一死，却也被波及到，最明显的变化是：白化，以及智力和体质的提升。
我看了看自己苍白的躯体，忽然觉得一个月前的时光仿佛是上辈子的，那时候走到哪都可能被打死，幸好足够蒙昧，只知道食物，食物，还有人类尖叫的声音，好像叫的是，蟑螂？